不如痛快说了,本侯与钦差大人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刘清河听得姜远这么说,抬了抬白色的眉毛,也冷笑道:
“侯爷,老朽估计你们也没有什么实证,即无实证,你们抓老朽,难道想严刑逼供,强按着老朽认?”
姜远用可怜的眼光看着刘清河:
“你还是没懂本侯之善心,也罢,先押你出去看看吧。”
姜远一挥手,让禁军将刘清河押出了宴客厅,那也不知是装晕的,还是真晕的董先忠,也被上了绳索拖了出去。
“老爷…”
刘清河刚被押出宴客厅,就听得自己的夫人哭喊之声。
刘清河抬头一看,见得自家的家眷皆被绑了,双目顿时圆睁:
“侯爷!你无实证抓老朽也便算了,即便老朽有罪,也不祸及家小,你何故如此!”
姜远冷声道:
“刘清河,你所犯之事,只牵连家小已是轻的,如若不是钦差大人与本侯心善,你的九族也跑不了!”
刘清河咆哮道:“老朽无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朽誓死不认!”
姜远手搭在刘清河肩上,指着在院子里赏梅的夏千海介绍:
“刘清河,本侯与你引见一番,那位是户部侍郎夏千海夏大人,他与本侯、钦差大人同来,你还抱有什么侥幸?”
刘清河一听的户部侍郎四字,浑身又如筛糠。
他忽然意识到那钦差万启明,或许不只是来报父仇那么简单。
若是只为报父仇,大不了将自己拖去府衙,找个罪名给一刀就完事了,绝不会有户部的官员来。
户部的官跟着钦差一起行动,这是要边查边抄家的节奏。
只有犯了谋逆,或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人,才会享有这个待遇。
自己虽然在任济洲县令时,也没干什么好事,但毕竟告老十数年了,朝廷要追责问罪,也不至于抄家灭族。
姜远见得刘清河的瞳孔中满是惊惧,又道:
“你当年与崔进名勾结的罪证,他贿赂你银钱好处的账本,你定然是有留存的。
本侯也是为官之人,懂你们的这些道道,拿出来吧。
你再写一份供词,将你与崔进名如何伪造万家村地契、逼良为奴,杀害万秀才之事招来。
本侯可以请钦差大人,只罚没你的家产田地,家眷流放。
本侯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当要把握住。”
姜远笑着说的这些话,但在刘清河听来,却是阴森恐怖。
刘清河低着的头又抬了抬:“侯爷是为崔进名而来?”
姜远也不正面回答:“这个你无需知晓,就问你那些罪证,你给不给吧?
其实你不主动交出来,我们也可以自己找,即便你藏得再深也无用,大不了我们花点工夫,将你这宅子拆了来找。”
刘清河也是风闻过姜远的名头的,这事或许别人干不出来,但这丰邑侯就难说了。
刘清河的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急速思索着。
朝廷派了钦差,又派了个王侯,还有户部的官,又直问他与崔进名的罪证,这无疑就是冲崔进名来的了。
自己不过是棵小油菜。
姜远笑了笑,将手背在身后:
“给你一倾之时考虑,你自己交出来算自首,罪减一等。
如若我们找出来,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以你所犯之罪,你不但要死,你家眷为奴的为奴,进教坊司的进教坊司,世世代代翻不了身。
你也是为过官的,陛下派了这么多人来,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刘清河的脸终于变成惨白之色,姜远最后一句话击垮了他。
天子不会无缘无故,派这么多人来查他这个告老之人。
天子既然派出这么大的阵仗,自己的罪证说不得已被其掌握。
如若自己再顽抗,天子一怒,到时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而是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