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些乡绅才知事儿真的大了,哪敢停留片刻,战战兢兢的各往自家跑。
而宴客厅中,董先忠拄了拐,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也想离去。
这时候他才醒悟,或许自己真给儿孙惹了麻烦了。
姜远淡声道:“董明府,你不是要看证据么?怎么这也要走?”
董先忠白着老脸拱了拱手:“老夫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至于证据,钦差大人审判刘明府时,老夫再去府衙观审。”
姜远伸手拦了董先忠的去路:
“无需这么麻烦,今日你在刘府的酒席也没吃完,不如与刘明府一起去府衙大牢坐坐,酒是没得喝了,潲水管够。”
董先忠闻言身形一晃,颤声道:
“你敢抓老夫?!”
姜远哼了一声:“有何不敢?!莫说你一个告老的明府,你便仍是吏部郎中又如何?
你以为年纪大了就可以倚老卖老?
你带头挑唆乡绅阻挠钦差办案,这罪有多大,就不需要本侯告知你了吧?
来人!拿了!”
姜远断喝一声,董先忠吓瘫在地,叫道:
“老夫那不是挑唆…你怎敢如此…”
姜远冷笑道:“这也只是其中一罪,你还藐视钦差与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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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办案,岂是你一官绅就能威胁的,不发威你还真当钦差是三岁小儿?
嘿嘿,本侯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给儿孙惹祸,不要自找死路!”
“你…你是王侯?”
董先忠惊惧的瞪大了老眼。
姜远淡声道:“先前人多,本侯也不愿仗了王侯之名吓人。
你先前不是问本侯是何人么?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吾乃丰邑侯。”
“丰邑侯?!”
董先忠错愕片刻,老眼一翻,被吓晕了过去。
丰邑侯之名,如今在大周应该甚少人不知晓了。
丰邑侯姜远的轶事三天三夜都听不完,董先忠又怎会没听过。
其他传闻且不说,有小道消息称,那肃南府的白家,表面上是被前太子赵弘安灭掉的,实则是败在姜远的手上。
后又有淮洲之事,姜远以雷霆手段,斩杀淮洲犯事的大小官员、小吏上千,作恶乡绅数百。
楚洲与淮洲紧邻,那些传闻早已传了过来。
这是个杀神,淮洲坊间百姓背地里将他称为,贪官克星,可见一斑。
如今这丰邑侯姜远又到了楚洲,可想而知,惹上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就不怪董先忠会被吓晕过去了。
姜远见得董先忠居然晕了,无辜的摊了摊手,对万启明道:
“钦差大人,您看到了,我可没碰他,他要是讹我,您得给我做证。”
万启明见得姜远说笑,也笑了:
“明渊,今日幸好你同来,否则我还真被他们架住了。”
姜远拍拍万启明的肩:
“你一心在格物之上,缺乏对付这种人的经验,多练得几回就习惯了。”
万启明点点头:“明渊,接下来该如何?”
姜远却是不答,而是走到刘清河面前:
“刘清河,当年你勾结崔进名,霸占万家村煤矿逼良为奴,又暗害万秀才之事,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刘清河微抬了抬头:“老朽没干过,侯爷莫要诬陷!”
姜远笑了笑:“刘清河,本侯与钦差既然来此,你当应知晓你再怎么不认,也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