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弟,哥哥可以这么说,你就是一年不来上差,也不会有人管的,咱们有一同僚,叫左文,任判官职,哥哥只在他入职第一天见过,到现在两年了,再没有来过衙门。”
朱延寿一手摇折扇,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脸上挂着微笑。
只是笑容里多少有点惨淡。
杨意知道司天台是清水衙门,只是没想到会清到这种程度。
难怪会被发配到东城来,这里的坊市基本上住的都是普通穷苦百姓,稍微有点钱的早就搬走了。
袁天罡和李淳风也许就是看到这里穷苦。才把司天台建在这里的。
如果是平康坊那种地方,即使司天台再穷,也会和现在大不一样。
“兄弟还有事,就先走了,几位慢慢喝。”
裴少元打了酒嗝,脸色潮红的站了起来,向几人告辞,然后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裴兄没事吧?”
杨意有点担心裴少元这样出去会不会在路上被马车撞死。
“没事,他要给一家即将成亲的人家选时辰,说是有五十文钱,这可是肥差。”
谢天广露出羡慕的表情,向杨意解释。
又喝了一会儿酒,杨意便也起身告辞了。
既然司天台没什么事,只要有时间过来转一圈就行了,没必要天天来上差。
朱延寿和谢天广起身相送,直到杨意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两人才重新回答树荫下。
“打听清楚了吗?这人什么来历?”
朱延寿此时酒意好像全醒了,丝毫没有刚才豪放不羁的样子。
手中折扇扔在了矮桌上,敞开的衣襟也被他穿好。
他在片刻之间完全换了一个人。
谢天广对他的态度也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打听清楚了,此人是近几日才来的长安城,最初是当做突厥细作被抓到了大理寺,谁知阴差阳错,戴胄让他做了九品狱丞的官,负责查前几日的发疯案,案子还没查清楚,他就被戴胄举荐去了皇宫,给太上皇治病,后来让昏迷的太上皇清醒了过来,这才被皇上封了个司天台少监的官职,听说,是此人主动向皇上建议,想要个只拿钱,不干活的官职,皇上才封的。”
谢天广说的不是很详细,但杨意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所有事情都被查清楚了。
“这么说,此人胸无大志,只想苟且,过一天算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