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的眼神变了,带有些许恨意,虽然感受不到皮肉之苦,但这一口一口的鲜血他可不好受。
孙亦恶狠狠盯着谭莽,嘶声怒吼:“不!是!”
“我看错你了,男子汉大丈夫,最起码的是要敢作敢当,还以为你是个爷们,看来也只是个懦夫。”
谭莽冷漠无比,不留丝毫情面,“带着玄武堂的名号,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给郭酒师一个交待。”
孙亦没有反驳,或许是在较真,又或是因为再一次不信任而感到寒心,他站在原地根本不想躲避。
谭莽抬起拳头,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只听一声破空,接踵而至的是嘭地一声巨响,碎石乱飞,烟尘四起。
烟尘中,谭莽缓缓站起,而本应该被他了解的孙亦却被松了绑,方才那一拳根本没打到孙亦,只是打在了地上,呈现而出的是一个巨大的凹坑。
“走吧。”
谭莽背对着孙亦,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没有任何说法,他就选择将一个凶手给放走。
孙亦艰难地站起身,他还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打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谭莽,久久。
“为什么?”
“你不是凶手,我已经知道了。”
说着谭莽向前走去,穿过逐渐消散的烟尘。
孙亦看着背影,莫名心酸,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说的话,没有一个人,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凶手,孙亦仿佛孤身站在大雪中,身边的人朝他扔出雪球,而只有谭莽给他递来一盏篝火。
他轻声说了句谢谢,旋即掠过两个官兵下山去了,再没有人拦他,很快就无影无踪。
谭莽撇过头看了眼孙亦离开的方向,其实一开始他并不觉得抓错人了,直到发现,捆住孙亦的竟然只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麻绳。
孙亦本可以躲开自己的攻击,可他并没有跑,为了自己的信仰以及清白选择一忍再忍,这是考验,但凡孙亦表现出一丝胆怯和犹豫,谭莽都会将其就地正法,显然孙亦做到了,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一根筋,但这些也都无可厚非。
“政交大人,故意放走杀人凶犯,本县令可是确确实实的看在眼里,看来倚刀人有活儿干了。”廖清河站在烟尘外,他的表情如同吃了屎一般难看。
“呵呵,县令大人,我觉得是个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政交也并不是全能的,凶手跑掉了,但我也已经尽力了。”谭莽说道。
“堂堂蜀中龙蛇,名震西蜀!五境强者!竟然有人能从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脱,更何况是一个被捆在篱笆上还挣脱不了的人!”廖清河面色发红,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