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纾雅视线落到石桌上,“娘娘在绣什么?这花纹真是别致。”
卢修仪拾起布偶,柔声说道:“本宫马上要有孙儿了,闲来无事,缝些小玩意日后逗它玩。这云纹还是本宫在其他嫔妃宫中偶然见到,说是什么西域贡品,光是觉得样式新鲜,便绣上去了。”
纾雅摩挲着那片云纹,惊叹卢修仪不愧是绣娘出身,平日里随便绣个小玩意也能如此精巧,据说她还能在屏风上作绣,绣柳如沐风,绣鱼如游水,可这些精细功夫总伤眼,多年前皇帝便下令不让她再绣。
“姐姐,修仪娘娘真是爱重你们母子。”纾雅将布偶举起示意,玉翘则轻抚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笑意不止。
见到姐姐如今的幸福模样,她忽然有种释然之感。
“对了,今晨宫门刚启,***入宫面圣,你可知?”玉翘想起些什么,不禁发问。
纾雅疑惑摇头,她自然不知,***总爱独处,上次遇险回来,见其母子关系似是僵硬,更不敢随意叨扰,说不定一个不仔细两边不讨好。
“像是来求情的......”
听玉翘说,纾雅这才知道***今日先她一步进了宫,直奔皇帝那儿,娓娓陈情,诉说公主府这些时日的遭遇,又是怀疑进了刺客、又是儿媳妇被贼人掳走,像是寻仇,情到深处泪流不止,央求皇帝解除对自己的猜忌,竟说得皇帝为之动容。
纾雅唏嘘一叹,这位***虽是个多疑的,却也实在可怜,经历坎坷,身边人还都与之疏远,以己度人,的确有些揪心。
是时,宸元宫宫女禀报有贵人叩门,正是***带着几位偶遇的妃嫔进门探望。卢修仪疑惑不已,这寻常本是没人愿踏足此,许是***的提议。
卢修仪收拾好石桌上的东西,亲自相迎。
宸元宫正殿内,***与几位低位嫔妃前来拜见,她脸上的泪痕虽然擦干,可眼眶红肿未消,像受了极大的委屈,见纾雅也在殿内,点头一笑,未有丝毫惊诧。
“我也许久没来过这儿,太后为贤妃时曾居住宸元宫,说起来,这儿也是我与皇兄的旧居。”***回顾往昔,眼中又是一汪泪水,那几位小嫔妃见了皆是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