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为何要戴这斗笠啊?宫里又没几个人识得我们。”
风和日丽时,纾雅身上那些小伤已然痊愈,正是入宫的好时机。临行时又备了两只帷帽,虽说常见,可雪魄戴着总觉别扭,不住发问。
“避嫌呢,况且有人会认识这只帽子......”
“懂了,你还有旁的人要见,犹抱琵琶半遮面嘛......”
白日里的皇宫巍峨肃穆,连绵成片的宫殿矗立在碧空之下,红墙黛瓦中,粉饰金漆的雕龙柱子闪烁光辉,青石铺成的地面干净整洁,无一处杂物。
偶尔擦肩而过几个宫人,皆是衣着雅致眉目淡然,无形的秩序牵引他们来来往往、各司其职。庄严的另一面,古木参天、柳枝如丝,御池中升腾起朦胧烟波,熏风来,整个宫阙都被花香包裹,好似身处天外。
宸元宫自喜事过后,恢复平日寂静,引路宫女将纾雅二人带至花园中一处亭台,卢修仪与玉翘在此闲谈。
“见过修仪娘娘,宁王妃。”纾雅进入亭子,携侍女行了大礼。
卢修仪正在缝制一个布偶,见纾雅行礼,停下了手中的针线,开始打量眼前这两位白纱遮面的姑娘,“这是......”
玉翘脸上笑容渐生,来到纾雅面前,“母亲,这是小妹纾雅,曾也见过两面。”
随着玉翘开口,纾雅与雪魄摘下帷帽,卢修仪这才看清二人模样,确是见过几次,遂放下手中物品,绕过石桌,搀起她身。
“纾雅,本宫知道的,如今你是垣儿的娘子了......”卢修仪笑意婉约,面部虽爬上了或深或浅的皱纹,可依然难挡绝色姿容,她发髻上只插了几支银钗,清淡素雅,微风中裙裾摇曳,恍若隐世仙子。
“娘娘好记性。”
“什么好记性,你是玉翘的妹妹,又嫁给垣儿,我得多糊涂才能不知......”卢修仪曾养育过魏垣,提起他时,总能显得格外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