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几乎同时,药库方向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塌。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夹杂着某种虫类快速爬行的窸窣。
院长眉头一皱,转身望向窗外。
“别管。”陈九黎淡淡道,“小事而已。”
“不是小事。”院长声音冷了下来,“药库有五行锁阵,没人能进去。”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雷光劈下,照亮院墙一角——一个身影翻越而出,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右耳的玳瑁耳坠闪了一下。
是闻人烬。
她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右手撑地,掌心已经泛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但她还是抬头朝主楼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躲进阴影里。
屋内,院长缓缓转回头,看向陈九黎:“你早就安排好了?”
“我只是想让事情顺利点。”陈九黎笑了笑,“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院长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说得对。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他走向铁门,拉开门栓:“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陈九黎没动,而是低头看了看袖中的银针——那根沾过血的空心针正在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迈步跟上。
铁门后是一条狭窄通道,墙壁上嵌着幽蓝的灯石,照得地面泛着水光。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脚步声被吸进深处。
走到尽头,是一间圆形密室。墙上挂满古旧卷轴,中央摆着一张石案,上面放着一本焦边册子,封面字迹斑驳,依稀能辨出几个字:《七杀炼魂谱》。
小主,
陈九黎眼神一闪。
他记得这书。
就在他准备靠近时,院长忽然侧身挡住去路:“你看过外面那场爆炸吗?”
“哪一场?”
“药柜倒了,一只玉瓶飞出来。”院长缓缓说,“瓶身上刻着双蛇缠铃——是你认识的人?”
陈九黎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不认识。”
“撒谎。”院长声音低沉下来,“那只瓶子摔裂时,爬出来的虫子拼成了两个字:‘血祭’。”
空气一下子凝住了。
陈九黎盯着他,左手慢慢滑向伞柄。十三枚铜钱安静地挂在骨节上,一动不动。
“你父亲十六年前做过什么,你以为没人知道?”院长继续说,“但他忘了,有些债,是用命也还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