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三声清脆,像是切开了空气。

触手果然一顿,动作慢了半拍。就这一瞬,沈照探阴棒猛地插进地面,顺着灵脉往第七根柱子方向一划,棒身震颤不止。

“它怕这个节奏。”她喘着,“铃声打乱了它的脉冲。”

“那就再敲。”闻人烬抬手又要摇。

“别!”王半仙突然大喝,“再响一次,它就知道咱们摸清路数了!”

他话音未落,那两条触手突然合拢,像两条蛇绞在一起,猛地往三人方向扑来。

陈九黎红绸横扫,想把它们分开,可触手根本不避,任由绸子抽在身上,焦烟四起,却连停都没停。眼看就要撞上,王半仙猛地将龟甲掷出。

龟甲飞到半空,滴溜溜一转,甲面突然亮起一道血纹。

画面浮现。

不是现在,是二十年前。

同一个祭坛,但地面完整,七根柱子还没立起来。三个穿灰袍的人跪在坑边,手里捧着龟甲,正往地底埋一块青铜片。其中一个,正是年轻时的王半仙。

他脸上没有现在这副市侩样,眼神沉得像井水。他把青铜片放进去后,没立刻填土,而是割开手腕,让血滴进坑里。

血一落,地底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在翻身。

旁边一人低声道:“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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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半仙摇头:“七杀不灭,魂归祭台。这只是压它十年。”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龟甲“啪”地掉在地上,甲面裂开一道缝,四个字缓缓浮现:天地将倾。

触手停了。

不是被打退,是主动停的。它们悬在半空,像两条蛇昂起头,盯着那块龟甲看了两秒,然后缓缓缩回地底。

地面还在塌,裂缝越裂越宽,青铜鼎开始倾斜。

“它认得这个。”陈九黎盯着龟甲,“它记得那天的事。”

王半仙捡起龟甲,左肩突然涌出一股血。他没管,只是死死盯着那道裂缝。

“我当年以为,只要每十年补一次血,就能一直压着它。”他声音发抖,“可它不是睡,是在等。”

“等什么?”闻人烬问。

“等第七根柱子断。”

沈照突然抬头:“玉佩。”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闻人烬身上。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玉佩,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