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把这些发出去，也没人信一个死人说的话。”

是马明远。

陈岸冷笑：“你现在连露面都不敢了？”

“我不是不敢。”马明远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是不明白。你明明可以好好活着，当个渔夫，赚钱过日子。为什么非要碰这件事？这不只是走私，这是跨世界资金系统的命门！你懂什么？”

“我懂你们拿我的命当验证码。”陈岸一边盯着进度条，一边说，“每死一次，密钥就刷新一次，对吧？我死了，账本才能清零。”

马明远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聪明。可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你根本不是第一个陈岸。你是第七个。前面六个都按时死了，只有你……不肯闭眼。”

陈岸没有回应。

他知道这不是恐吓，是真的。

但他不在乎了。

进度条抵达一百，屏幕上浮现一行字：【数据已全部发送至接收端】

他松了口气，刚想说话，远处海面骤然亮起蓝光。

一道，两道，三道。

三艘船破水而来，悄无声息。船头标志清晰可见：时空管理局。

它们围住那艘货船，探照灯扫过海面，照亮了海底的金属柱与那根延伸向深处的线缆。

“他们来了。”周大海的侄子说。

陈岸望着头顶的光束，轻轻按下了声呐仪侧面的确认键。

系统语音平静地响起：【完成身份溯源认证】

与此同时，海面上，货船顶部缓缓开启，一圈红灯亮起，仿佛某种程序正在启动。

他知道，控制权已被夺回，犯罪链条正式进入司法流程。

“小满。”他对着耳麦说，“告诉洪叔，明天报纸头版，记得留位置。”

“你要回来吗？”她问。

“快了。”他说，“等我把最后一件事做完。”

他将声呐仪调成广播模式，选中一段音频文件——那是赵秀兰在公安局播放过的录音，陈天豪亲口说出的杀人计划。

他点击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