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林封,以及他所在的整个宇宙,都只是这位观察者眼中的……鱼塘。
【旁白(JOker):(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极致的颤抖与狂喜)……他……他钓到了……一个……】
【新旁白(寂主):(声音同样在颤抖,但却是出于纯粹的恐惧)……读者……】
鱼线,在超越了所有概念的角力中,发出了最后的哀鸣。
然后,啪的一声。
断了。
鱼线断了。
这个由概念级钻石打造,承载着林封意志,足以从时间长河中钓起因果的鱼竿,其最坚韧的部分,断了。
断口平滑如镜,却又散发着一种让整个宇宙法则都为之颤栗的“无”。不是虚无,不是寂灭,而是一种更彻底的,连“不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不存在的,绝对的“无”。
小院里的一切声音,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林栋炫耀新“写作AI”的得意笑声,苏婉棠嗔怪的埋怨,池塘里锦鲤摆尾的水声,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静音键。
时间并未停止,但世界失去了声音。
因为,就连“声音”这个法则本身,都在那断裂的鱼线面前,感到了恐惧,选择了退避。
林封站在池塘边,维持着双手握竿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没有了慵懒,没有了愜意,甚至没有了面对“构筑者”时的那种冰冷。只有一种纯粹的,极致的,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冻结的——寂静。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截悬在半空中的,断掉的鱼线。
【旁白(JOker):……】
【新旁白(寂主):……】
两个旁白彻底失声了。它们那跨越维度的聒噪,第一次,被一种它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彻底屏蔽。它们就像两台被拔掉电源的收音机,连一丝杂音都发不出来。因为在那根断线的源头,它们感知到了一种无法被“叙述”的恐怖。
任何试图描述它的语言,都会在形成之前,被其本身的存在性所抹除。
你无法描述一个不存在“描述”这个概念的东西。
苏婉棠最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她没有感受到法则层面的恐怖,她只是一个母亲,看到了自己儿子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小封?”她试探着,轻声喊道,声音因为失去了法则的共鸣而显得有些干涩,“怎么了?不就是鱼线断了吗?妈去给你买新的,买最结实的。”
林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放下了怀里那个七彩光球“小创”,快步走到林封身边,看着那根断线,眉头紧锁。他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能感觉到儿子身上那股让他都感到心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