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是我自己绣的。”姑娘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解下来递过去,“江南的绸缎铺新到了批云锦,比这料子好百倍,等你们去了,我带你们挑。”
“说好了。”伊蕾娜把荷包别在腰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片干枯的梅花瓣,往画里一比,正好补上画中缺失的那一角。奇妙的是,花瓣贴上画纸的瞬间,竟慢慢恢复了鲜润的粉色,像是刚从枝头摘下来似的。
老船夫忽然往篝火里添了把柴,火星窜得老高:“别光顾着看画!银鱼要焦了!”他用竹筷夹起条烤得金黄的鱼,递到伊蕾娜面前,“尝尝?这鱼啊,得配着梅酒吃才够味,就像有些人,得系着同根红绳才像样。”
叶白往伊蕾娜碗里夹了块鱼腹肉,刺少肉嫩:“小心卡着。”他说话时,两人腕上的红绳不知何时缠到了一起,在篝火边搭成个小小的结,银铃悬在中间,被热气熏得轻轻摇晃,叮铃叮铃响,像是在数着什么。
青衫小伙子忽然拍了拍酒坛:“我这坛里也掺了糖,跟画里一样。”他给叶白和伊蕾娜各倒了半碗,“黑袍前辈说,好的梅酒得有三分甜,就像日子,太苦了没意思。”
红衣姑娘笑着抢过酒坛:“明明是你偷偷撒多了,被我撞见还嘴硬。”她转头看向伊蕾娜,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他啊,去年在梅树下偷往我发间插花瓣,被我逮住了,还说是什么‘锦上添花’。”
叶白闻言,悄悄抬眼看向伊蕾娜发间的银簪,红玛瑙在火光下亮得耀眼。伊蕾娜像是察觉到了,伸手把银簪往鬓角别了别,耳根却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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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的月光不知何时漫了过来,和篝火的光搅在一起,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叠在湖边的沙地上,像幅刚画好的水墨画。画里没有藏宝图,没有沉船,只有跳动的火苗、飘香的梅酒,还有红绳上晃悠的银铃。
“对了,”伊蕾娜忽然想起石窟石匣底的字,“‘雾锁金银,绳系真心’,到底是什么意思?”
红衣姑娘往篝火里扔了片梅瓣,火光忽明忽暗:“是我爹刻的。他说金银会被雾叼走,只有系在手腕上的心意,风刮不走,雾藏不住。”她晃了晃和青衫小伙子缠在一起的红绳,“就像这绳,哪怕被风沙吹散了,也总能找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