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脑袋一把抓住她手腕:"别停!这是药性发作,说明伤口里有毒!"
果然,随着药汁渗入,伤口边缘开始渗出黄绿色的脓液。杜小荷强忍心疼,继续上药。王谦疼得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再没发出声音。
"给他咬这个。"李爱花红着眼递来一根木棍。王谦咬住后,木棍上立刻留下深深的牙印。
处理完伤口已是深夜。杜小荷用煮过的棉布包扎好王谦的后背,又熬了安神的汤药。当她托起王谦的头喂药时,发现他颈侧还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是坠崖时被枯藤勒出的血痕。
"你也歇会儿。"李爱花心疼地给杜小荷披上件棉袄,"眼睛都熬红了。"
杜小荷摇摇头,目光落在墙角那株剩下的七叶一枝花上:"子明哥还等着用药..."
刘大脑袋闻言起身:"我去熬药,你守着王谦。"他顿了顿,"这小子...是个汉子。"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杜小荷坐在炕沿,用湿布轻轻擦拭王谦脸上的血污。煤油灯的光晕里,他棱角分明的脸苍白如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阴影。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王谦也是这样守在发高烧的她身边,三天三夜没合眼。
"这次换我守着你..."她轻声说,眼泪终于砸在王谦滚烫的额头上。
于子明觉得自己在火海里挣扎。肩膀的伤口像被烙铁按着,每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哭喊,听见刘玉兰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刘大脑袋暴躁的吼声。
"灌不进去!他咽不下去了!"刘玉兰的尖叫刺破迷雾。
于子明想回应,却发不出声音。突然,一股清凉从喉咙滑入胃里,像三伏天跳进山溪,瞬间浇灭了五脏六腑的灼烧感。他贪婪地吞咽着,听见刘大脑袋如释重负的叹息。
"七叶一枝花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