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昀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微弱的红晕。
他原本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了一些。
“有……有效了!”一名年轻的太医失声惊呼。
赵瞳喜极而泣,紧紧地握着赵昀的手,泪水不住地滑落。
刘太医连忙上前,再次为赵昀把脉。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又是激动,又是惋惜。
“怎么样?刘太医,我父皇是不是有救了?”赵瞳紧张地问道。
刘太医躬身道:“回禀公主殿下,此酒确实是夺天地造化的神物。它蕴含的磅礴生机,正在滋养陛下几近枯竭的五脏六腑。但是……”
“但是什么?”赵瞳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是,”刘太医叹了口气,“陛下的身体,就如同一只千疮百孔的木桶,这神酒虽是琼浆玉液,却也只能延缓木桶崩坏的速度,而无法将其彻底修复。臣斗胆推算,有此神酒吊着,陛下……陛下或许能从七日之期,延长到……一个月左右。”
从七日,到一个月。
这个结果,让刚刚燃起希望的赵瞳,再次如坠冰窟。
虽然多出了二十多天,但最终的结局,依旧没有改变。
她的父皇,还是要离她而去。
“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赵瞳的声音带着哭腔。
刘太医和一众太医齐齐跪下,满脸愧色:“臣等无能,请公主殿下恕罪!”
赵瞳无力地跌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父皇,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她不明白,老天为何要如此残忍。
给了她希望,又亲手将这希望捏碎。
她该怎么办?
大宋又该怎么办?
一个失去了皇帝,即将面临主帅空悬、群龙无首的北伐大军,又该何去何从?
国之将倾,仿佛就在眼前。
而此刻,唯一能撑起这片天的人,却远在千里之外。
小主,
“顾渊……”
赵瞳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期盼。
你,快回来啊……
……
天子病危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
原本因为襄阳大捷而沸腾的都城,瞬间被一层阴云笼罩。
次日早朝,垂拱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