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庄杰一口答应。
出租车将她们送往武汉另一家医院。X光片很快出来,医生明确告知:脚骨没有任何问题。
从医院返回已是晚上十点多。庄杰这才想起该正式道个歉,他诚恳又笨拙地说:“大姐,实在对不住,是我不对……”
话未说完,玉娟就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别说这些好听的,反正我脚还没好,你不能走。”
“是,我不走。”庄杰低声应道。
这一夜,他心乱如麻,一夜未眠。一会儿想起奶奶和父母——自己头一次夜不归宿,他们不知该多着急;一会儿又懊恼自己闯下大祸。
他在工棚里呆坐到天明。天亮后,有人提醒他给姑娘买点早餐,他赶紧上街买了两斤油条,连同给奶奶的蛋糕一并送到玉娟房中。
玉娟再次提出:“别人说某某骨科医院看得好,今天还得去查。”
尽管这已是第三次上医院,庄杰依然满口答应,又租车前往。检查结果与前两次毫无二致。
从医院出来,实在的庄杰掏出仅剩的十二元钱,请玉娟和陪同者吃了顿饭。他心里想着:“不管怎样,是咱撞了人,理亏。现在伤也看了、礼也赔了,总该让我走了吧。”他却没想到,事情远未结束。
下午,玉娟闭门睡觉。庄杰不敢打扰,只得焦灼地坐在院里干等。尽管归心似箭,他也只能一分一秒地熬时间。
直到傍晚建筑队收工,庄杰请来两位老师傅,一同进房再次赔礼,并提出能否先回家。
玉娟一听瞪大双眼:“什么?撞了人就想溜?没这么便宜!”
“我先回去,地址留给你,过几天一定再来。”庄杰急忙解释。
后来进屋的几个建筑队工友也觉得她有些过分,但谁也劝不动,只得摇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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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咋办?”庄杰无可奈何。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赔我一百天的工钱和饭钱,还有……”
庄杰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你也太不讲理了!要不咱们找政府解决,该赔多少我认。”
“我走不动。”玉娟冷冷一句,别过头去再也不吭声。
庄杰又急又气,眼泪直往下掉。
“谈判”破裂了。庄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感到眼前已无路可走。
在很多人看来,这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对这个从小在乡村长大的青年来说,却实实在在地成了一道无法解脱的困局。
这里有必要补叙两处细节:
据建筑队多名目击者证实,庄杰不在时,玉娟行动自如,又走又跳;可只要庄杰一出现,她便立刻跛足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