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用江珠粉配陈皮煮水,喝几日便好。”阿楚从药柜里取出一块江珠,这是她上月在巫峡浅滩采得的,泛着浅黄的光,表面还沾着一点江泥的痕迹。她用小刀刮下一钱江珠粉,放在瓷碗里,又取来几片晒干的陈皮,一同放入陶壶中,加入江水煮沸。药香很快弥漫在药庐里,混着江水的腥甜,格外清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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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喝下药汤,起初还咳了两声,片刻后便觉得胸口的憋闷渐渐消散,呼吸也顺畅了些。“这药汤竟带着江水的甜味!”老陈有些惊讶。阿楚笑着说:“这江珠是长江水养出来的,性温,能祛湿气;陈皮能理气,两者相配,最适合渔民的咳嗽。”她还嘱咐王婶:“每日清晨用江水煎药,江珠得借江水的灵气,药效才更好。”
接下来的几日,老陈每日都来药庐喝药汤,咳嗽日渐减轻,到第五日时,已能跟着渔船出海捕鱼。王婶提着一篮新鲜的柑橘来道谢:“阿楚姑娘,这江珠真是神药!要不是你,老陈的咳嗽不知要拖到何时。”阿楚接过柑橘,取出一块小江珠递给王婶:“这颗江珠你带回去,磨成粉混在粥里,能预防湿气入体。”
药庐的窗台上,还摆着几块待研磨的江珠,泛着淡金的光,映着窗外的江水。阿楚望着江水,忽然觉得,这江珠不是普通的药材,是长江送给渔民的礼物——它从江水中来,又回到江水中去,用自己的温润,守护着靠江而生的人们。后来,她在药庐的墙上挂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江珠祛湿”,旁边画着江水、江珠与渔船,似在诉说着江珠与渔民的不解之缘。
第三卷 建康书斋赏江珠 王玄月下赋清辞
太康三年,建康(西晋都城)的“江月书斋”里,文人王玄正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块江珠。书斋临江而建,推开窗就能看见长江的落日,江风吹过,带着水的清润,拂动案上的竹简。王玄的书斋里,收藏着不少奇珍异宝,却唯独偏爱这块从蜀地买来的江珠——它呈椭圆形,泛着蜜色的光,表面有一道天然的水纹,像长江的浪痕凝固在珀石里。
“这江珠,果然如《博物志》所言,‘水孕而成,温润如玉’。”王玄将江珠放在月下,月光透过珀石,在案上投下一圈淡淡的光斑,光斑里似有细小的水纹流动,像将一汪长江水缩在了珀石中。他想起上月友人从蜀地带来江珠时说的话:“这江珠得在长江里待上百年,才能养出这般温润的性子,比西域的琥珀多了几分水的灵气。”
这日,王玄邀请几位文人来书斋赏江月、品江珠。友人张翰刚踏入书斋,就被案上的江珠吸引:“景玄(王玄字),这就是你常说的江珠?果然与众不同,竟带着江水的清润。”王玄笑着点头,取来一盏清酒,将江珠放在酒杯旁——江珠的光映在酒中,酒液竟泛着淡金的色,像一杯融了月光的江水。
众人围坐在案前,轮流把玩江珠,有人赞叹江珠的光泽,有人感慨长江的神奇。张翰望着江珠,忽然诗兴大发:“江珠映月如星坠,水魄凝光似玉生。谁道长江无珍宝,千年孕出此晶莹。”王玄听了,也提笔在竹简上写下:“蜀江千里浪淘沙,孕出明珠映晚霞。莫道珀石寻常物,藏尽长江万里华。”
夜深了,友人们渐渐散去,王玄独自坐在窗前,手中仍捧着江珠。江风吹过,带着江水的气息,江珠的温润透过指尖传入掌心,让他想起年轻时沿江而行的往事——那时他从建康出发,乘船逆流而上,看过三峡的险峻,见过蜀地的江滩,如今握着这颗江珠,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与长江相伴的时光。
后来,王玄将自己为江珠写的诗整理成册,取名《江珠赋》,还特意请匠人将其中一句“水孕江珠,珠映江月”刻在江珠的底座上。书斋的案上,江珠与《江珠赋》竹简并排摆放,每当月光洒进书斋,江珠的光与竹简的影交织,似在诉说着一位文人与一颗江珠的浪漫邂逅,也诉说着长江的水韵与西晋的风雅。
第四卷 长江商船载江珠 沈安破浪守信物
太康六年,一艘西晋商船正航行在长江中游,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船头挂着一面“沈”字旗——这是商人沈安的商船,他常年往返于建康与蜀地,贩卖丝绸、茶叶,而这次,他的货舱里藏着一件特殊的“货物”:一箱江珠。
“沈郎,这江珠真能当信物?”船工阿福不解地问。沈安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江珠,泛着淡金的光:“蜀地的供货商与我约定,以江珠为信物——长江流域的江珠独一无二,其他地方的琥珀没有这般水纹,用它当信物,不会被仿冒。”这次他带的江珠,都是从蜀地江滩采得的上等品,每一块都带着清晰的水纹,是他与供货商多年合作的信任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