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事」
萧玉何被杨烟笑盈盈地夸了一番,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莫名泛了上来,身体僵硬不堪,只有心跳声如擂鼓。
如同练武过于疲累后小憩时常经历的“鬼压床”,明明一颗心要腾跃出胸口,偏偏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任这压迫感汹涌没顶。
苏可久见萧玉何目色迷离紧盯着杨烟,突然意识到什么,手中酒杯不禁抖了一下,酒液便溅了些到手上。
他觉出一丝凉意,很快清醒过来,只默默一杯又一杯地饮酒。
“觅知的性情我自然是信的。来,你我一同敬杨兄弟一杯!”
魏凛松拉着萧玉何敬酒,才将他从难解的胸闷压迫中拽出。
萧玉何动用了些内力勉强支配住身体,举了杯子却不敢再看杨烟,向前一推便迅速饮下,然后直接跳了起来。
“我去看看嫂子那边要不要帮啥忙。”迅速转身跑一边去了。
杨烟只当他急着找心上人倩娘说悄悄话,笑了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姻缘红线既已牵,魏大哥就甭操心他俩了。”
“小儿女的感情事我可没闲工夫管,京中事都给我累掉半条命了。”
魏凛松想起他们未完的交谈,又扯回正题。
“京城事千头万绪,魏大哥自然辛苦。”杨烟执杯敬酒,又起了话头,“刚才你们在说圣上怎么了?”
魏凛松呷了一口酒,却没回答她,似思索什么在神游。
苏可久便告诉杨烟前两日一言官因向圣上谏言获罪,被杖刑二十后削官贬为布衣。
祁朝尊儒重教,晏相掌权后文官更是地位空前,平日皇帝被谏官惹毛了顶多摔个茶碗,或者臭骂一顿再避而不见。
这还是立朝几十年来首次有人因谏遭贬,现在朝堂上下正人心惶惶。
“他谏言了什么?”杨烟似乎嗅出了些诡异之处。
“非朝堂、非国政、非军事、非民生,不过‘弹丸之事’尔。”魏凛松不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