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罗带轻分最断魂

苏可久笑了笑,招手让捧银筹的小厮过来,随意抽了一根,上书:“择其善者而从之——大器四十分”。

“公子豪饮!”小厮叫道:“苏公子接酒约,四大杯。”

秦听朝亲自送来个茶碗,斟了酒给他,“这碗苏公子能吗?”

“一醉解千愁嘛。”苏可久接过碗一干而尽。

“爽快!”萧玉何突然呼了一声,“我替苏兄饮一碗。”

“我也来一碗好了!”杜风也说。

于是三人各捧一只茶碗又喝了一碗酒。

“好酒!”放下碗,杜风又感叹,“秦老板,你家新酒后劲够绵软,只觉心中郁结之气尽化作绕指柔了。”

秦听朝笑着作揖:“好酒酬君子。”

等苏可久饮了两碗酒坐下,杨烟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酒不能这么喝——还有,这是什么场合?你竟作这种无聊的诗。”

杨烟恨他不能张扬一些志向抱负,却囿于过去的琐事。

“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那家伙把梅花枝都快闻秃噜了,就不许我也怀念下‘同床共枕’么?”

苏可久泛上了些醉意,冲着张万宁的方向撇了撇嘴。

“你是脑袋生锈了吗?他把梅花枝闻秃噜了,你就要把头给枕秃?你们能一样吗?”

杨烟压低了声音:“他可以随心所欲,而你不能。”

苏可久突然低下了头,良久才说:“你不懂。”

所幸行酒令环节也结束了,有人作诗作得思如泉涌,有人喝酒喝得大醉酩酊。

秦听朝让侍女点了茶送来,小厮陆续将所得诗句写入白纱挂上头顶。

二楼雅间里,锦衣微服官员也呷了一口茶,品了品嘴里的白沫子,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到底经历得少,诗韵大成总要等到人生浮浮沉沉后。就如这茶,入口只是浮沫,久久回味才得甘香。”

“大人说的是,但那幻戏师作诗倒比他们都有趣,‘红心有骨自清芳’,竟不知是哪家子弟沦落到做娱人的地步?”

身侧另一微服官员却捋着胡须说,手里还捧着几张秦听朝派人送来的诗稿。

“让人一起去查下。”萧尚书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