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冷玉笙,不,韩泠竟也和他们混在一起,我都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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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也在?”
苏可久突然把书从脸上一拿,紧接着坐了起来:“你们一起待了一天?”
杨烟的脸突然就泛起了红,所幸此时火石已经点燃了炉心的碎草,映着火光也就看不出什么异样。
“是的,他也在。”
她是守诺的人,说过不撒谎,就绝不说假话。
杨烟漫不经心地边答边往炉子里添炭。
“枢密府难道要结交吴王吗?”
苏可久又想起些正事,突然压低了声音。
“眼下韩泠虽无权却也有势,枢密府和中书省不睦,新掌权根基又不稳,为求自保也得结交扶持新的皇族势力。”
“而权力这东西,总是此消彼长彼此制衡。只要拿捏分寸不夺了太子的势,就像吴雍和二皇子暴露之前,即使圣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军中有威望,封地又在江南,把持清州这个商贾要地的吴王是个恰到好处的人选,可这本应暗中进行,又怎会让你看了去?”
苏可久尚未琢磨清楚。
“他说想树个富贵闲人无心争权的形象,可大张旗鼓出现在众人面前,鬼才相信他是‘闲人’,那也太闲了吧。”
杨烟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除非?!”
两人睁大了眼睛对视着,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以前只以为他懂御兵又不失仁慈,没想到心机竟这么深。”
苏可久假意感叹,脑海中又浮起那眉眼冷峻却压迫人于无声的脸来。
“我这‘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啊。”
也不知叹息的这垂钓者是不是“资深”钓鱼人杨烟。
“兵法不就是计谋吗?于‘道’来说,都是同理。但朝堂争权夺利的阴谋诡道就另当别论了。”
杨烟思忖:“任谁进去都会染一身脏污,我倒希望他一辈子只练兵打仗、快意沙场好了。”
“还‘一辈子’,啧啧,认主了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护起来了。”
苏可久撇了撇嘴。
“你玩火也好,钓鱼也罢,都要注意分寸。那男人像狼一样,当心他给你吃了。我一没地位二没身份三没武艺的,可救不了你。”
“回头人家像扔抹布一样给你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