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知他心里不好受,便一直身体僵硬地任由他锁着,也不知如何面对这场面。
此刻终于松快了些,才放了箱子转身去生屋角的炉子。
火折子里火星已经熄了,怎么吹都吹不出来。
她也想不起来什么袖中的硫磺磷粉,只摸索了火石来打,打也没打着。
杨烟把手一摊,颓然坐在了炉子边。
“苏可久,你疯了。”
沉默半晌,她说:“不过才一天而已,不要这么患得患失。”
见他低着头只是沉默,杨烟的心又软了,跑过去蹲着抚了抚他的肩膀。
“我之前答应你不对你说谎,我做到了。现在我也跟你保证,以后去哪里都告诉你,尽量不过夜,不让你担心。”
“而且我不会离开你的,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们永远都是最亲的人,不是吗?”
听到那个“家”的说辞时,苏可久整个人似都在颤抖。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雀跃着却又踉跄着奔向大脑,随之全身就被一种甜蜜熨帖的说不清的感受包裹。
有时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托付,不过是个“需要和被需要”。
此刻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不是无用,这是何等重要的支撑。
再抬起头来,苏可久一脸坏笑,一双妖精似的凤眼泛着奇异的光芒。
“那你可得好好哄哄我,不如今晚和我‘同床共枕’吧!”
“又来!又来!知道怎么拿捏我是不是?我真是中了你的邪!”
杨烟恨不得踹他一脚,心想这人怎么把脆弱和狡猾结合得这么天衣无缝的。
得亏自己定力好,不然早被这家伙给生吞活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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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久捡起书本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直接去床上躺着了。
把书卡脸上就问:“你真勾搭上了张万宁?”
“你说呢?你也不想想我可是一名资深垂钓者。这是杨氏兵法第三计——攻心为上,坦诚相待。”
杨烟同样笑得狡猾,又走到炉子旁准备生火。
“以后至少能说上几句话吧。”
至于苏可久脑子如何拐弯将张万宁和枢密府以及她昨天一整天的活动联系到一起的,杨烟也不问。
有些事情似乎不需要解释,他们也彼此了然于心。
“张万宁一看就是蜜罐里养大的,什么都不缺,什么也都不稀罕,又热情又冷漠的,就缺那么点交心。”
杨烟边敲火石边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