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就得有好报,所以即便这船家吓得半死,仍劝姜远快走。
姜远哈哈一笑:
“你说的汪司马,是那汪天福吧?
他已被巡狩而来的钦差革职下狱,翻不起浪了,今日本侯来此,便是查那汪家一族作恶之事!”
那船家听得姜远这么一说,又见其护卫配有刀箭皮甲,这才猛的惊醒,身躯一震后,倒头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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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您就是钦差大人?钦差大人啊,您可来了啊…”
“我不是…”
姜远连忙去扶那船家,那船家却是哭道:
“钦差大人,小的们被汪家欺的好苦啊…您来了,得为我们做主…”
姜远见得船家这般嚎哭,只得将‘我不是钦差’的话咽了回去。
姜远只道:“船家你有什么冤屈,咱们上岸说。”
“好…好…”
那船家抹了泪,划着船靠了岸后,自己却先跳下船去,朝岸上的百姓激动的喊道:
“乡亲们,钦差大人来了,快给大人磕头,让大人给我们做主!”
岸上的百姓原先本就听得文益收大喊什么侯,此时又听得这船家喊,这是钦差大人,一时间有些将信将疑。
竟无人敢上前磕头,也无人敢上前申冤。
姜远也不在意,刚才文益收等人动了军弩杀了人,这些百姓被吓着了,一会府衙的人来了就好办了。
“东家,刚才就是这个狗东西,不让其他船家救人!”
两个护卫将刚爬上岸的汪三霸,拖到姜远面前,往地上就是一扔。
此时汪三霸已被冻得弯成了大虾,嘴唇也被冻得发紫。
就算是这般,汪三霸仍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姜远:
“小…小子,我不…不管你是谁,动我汪三霸,你好不了!”
姜远笑了笑:“你叫汪三霸?到这时候了,你还敢逞凶?要不再下湖去洗个澡?”
汪天霸显然还没弄清状况,牙齿虽被冻得咯咯响,却仍骂道:
“小子…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等等…着…,等我大哥二哥来,就有你哭的!”
刚才载姜远的那船家小心翼翼的上得前来:
“钦差大人,这汪三霸还有两个兄长,名为汪天霸与汪地霸,凶狠异常。”
姜远问道:“哦?有多凶?”
那船家道:“钦差大人,您有所不知啊。
这汪家恶霸,仗着汪家族大与汪司马的势,在咱楚洲明阳湖这一片,但凡下湖打渔的都要效敬他们,不然轻则打人,重则砸船。”
姜远拧了拧眉:
“你们的渔税不是交给官府么,还要效敬他们?”
那船家叹气道:
“以往官府收的是渔税,是派税吏到码头上来,按鱼获多寡收取,倒是合理的。
后来就变了呀,新府尹上任后不管事儿,那汪司马就将码头税吏弄走了,由汪家的三霸在这收渔获厘金。”
姜远呸了声:“将税吏弄走?汪家的族人改收鱼获厘金?这不是把朝廷的钱,落他们私人口袋了?
他们不是只收割芦苇的厘金么?”
船家一拍大腿:“哪止这个啊!汪家三霸顶替了税吏后,将打渔的厘金翻了几倍。
咱们交不起了后,正好前面开了家造纸作坊,人家收芦苇,百斤四到五文钱。
这芦苇是野生的,咱们有力气,便都去割芦苇卖,也就没人打渔了。
汪家三霸收不上渔获厘金,就改成割芦苇也要交钱,每百斤二文钱。
而且,不管是不是用船拉芦苇,都得要来这里过秤交钱。”
姜远冷笑一声:“汪家三霸,还真是大鱼虾米一口吃啊。”
“可不是么?打渔本就艰难,好不容易来了家造纸坊,给了我们一条活路,他们却更变本加厉,我们实在快活不下去了。”
船家说着抹起了眼泪,那身破烂的衣衫也被寒风吹得扑扑作响。
“闭嘴!你这狗东西,你说与他听,他能与你们这群刁民做主?等老子缓过来后弄死你!”
汪三霸此时已缓过来了一些,睁着牛眼,翻起身来就要打那船家。
“你还敢嚣张!”
三喜一脚踹过去,将汪三霸又踹躺了下去。
汪三霸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指着三喜叫骂道:
“你这狗东西,老子认识你!你不就是李锦书的亲戚么,你开你的作坊,老子收老子的钱!
今日你敢带人来码头与这帮刁民出头,小心老子一把火将你的作坊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