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滢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嗯!等躲过这一劫,我们就去南京。我要画更多的画,你要教更多的学生,我们要让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
慕江吟笑了,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花瓣:“好,一言为定。”
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暮色中的紫藤花廊显得愈发静谧。两个年轻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在这动荡的时局中,她们的友谊和理想,如同紫藤花般,在风雨中愈发坚韧,向着光明的方向,不断生长。
夜色如墨,紫藤花廊下的两人屏息凝神。脚步声由远及近,灯笼昏黄的光晕透过藤蔓间隙摇晃。
姜悦滢的指甲几乎掐进慕江吟掌心,却听见对方用气声在耳畔说:“待会儿往祠堂方向跑,那里有个地窖。”
“有人影!在那边!”刺耳的喊声划破寂静。慕江吟猛地拽起姜悦滢,两人踩着满地紫藤残瓣狂奔。
月光下,她们的影子被拉得扭曲又破碎,身后追兵的叫嚷声越来越近。拐过祠堂角落时,姜悦滢被石块绊倒,膝盖擦破的血渗进粗布裙摆。
“别管我!”她急得要推开慕江吟,却被对方死死架住胳膊:“再说这种话,等逃出去我就把你画成丑八怪!”
地窖里弥漫着陈年霉味,头顶传来追兵来回搜寻的脚步声。姜悦滢疼得直抽气,慕江吟解下丝巾为她包扎,指尖碰到伤口时,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忍忍,等天亮我们就去码头。”
黑暗中,她们背靠背坐着,听着外面逐渐平息的喧闹,直到晨光从地窖缝隙里漏进来。
码头的汽笛声穿透薄雾时,姜悦滢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忽然从怀中掏出那幅未完成的油画。经过昨夜的奔逃,画布边缘已经破损,可学堂里少女们的轮廓依然清晰。“到了南京,我要给这幅画添上彩虹。”她轻声说。
慕江吟将两张船票紧紧攥在手心,票根被汗水浸得发皱:“还要画上永不凋零的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