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怜的女人,为了爱情,为了良知,竟然准备为自己套上一个绞索。
在离开会见室回晴川就诊医院的路上,李明未等卢律师询问就主动这样对卢律师说:芳草的案子我接了。
原来一直不肯表态接案的李明现在表明了态度,就说明这个案子还存在转机的可能。听了李明的话,卢律师突然轻吁了一口气,多日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尽管卢律师不是刑事律师,但凭多年的从业经验,他从李明专家态度的转变上也看到了案件出头的曙光。
李明与卢律师离开拘留所不久,芳草又一次听到了狱警在叫唤自己名字,随即自己牢房的铁门被打开,刑侦大队的两个刑警等在走道上。
“1335号,出来”随着狱警的指示,芳草跟随在刑警的后面走进了一间屋子。
这是提审室,芳草已记不清自己来过多少次了。
之前的提审人是来自刑侦大队的两个刑警,他们提审的问题也主要集中在要芳草交代谋害丈夫的动机与过程上,问得很细很深,芳草都是照实招来,没有不点隐晦,提审的人也没有太为难她。
今天的提审还是原来提审的刑警,但多了一个马刚锋代理局长。
“要说的都说了,真是没完没了”芳草刚刚的怒气还没消化,又见到来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马刚锋,心中的怒气越发聚集,脸色也更加阴沉,一幅不配合的神态。
今天的主审果然变成了马刚锋,芳草不知道此时马刚锋被刑侦大队临时借调了去,协助侦破芳草杀人案。
芳草不用提审人招呼就自己走到了条桌对面的木椅旁,等待狱警打开椅子前面的木栓,将自己塞进椅子,扣上木栓。她知道这是给嫌疑人专门准备的,自己已坐过好几回了。与审讯椅相隔大约两米远的地方摆着一张条桌,提审人就在条桌后面就坐。
“芳草老师,我们又见面了”马刚峰在条桌后伸了伸腰,以让自己在芳草面前显得高大些,威严些。
芳草只是瞟了马刚锋一眼,没有说什么。
“芳草,你是当老师的,平时都是学生向你请教,我今天也想做回你的学生,向你请教几个问题”马刚锋说话的语气一点不像在审讯犯人。
芳草再次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在等着马刚锋的下文。
“你认为要打垮一个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下手相对容易些?”马刚锋的下文来了。
“不知道,我没有要打垮任何人的想法更没有这样的历史”芳草斩钉切铁地回道。
“不对吧?我让你看样东西”马刚锋说着,就从条桌下提起一口红色木箱摆放在条桌上。
芳草认得这是放在自己床铺下的那口装了一些晴川衣服的木箱,里面还有自己几本日记,还有一张与丈夫罗跃进同名同姓的患者的疾病诊断书。
一想到那张疾病诊断书,芳草的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抑制不住的内疚油然而生。
马刚锋却没有首先拿出疾病诊断书而是一张红纸制作的结婚证。
“芳草,你与晴川结过婚?”
“没有”
“这结婚证哪来的?”
“年轻的时候过家家的东西”
“为什么不跟罗跃进你丈夫过家家而跟晴川过家家?”
“晴川是我的初恋,上次提审的时候,我不是都交代了吗?”芳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就如实回答了马刚锋的提问。
“看来之前我们对你在与晴川也就是崔颢的情感估计上出现了错误,你大学时代就爱着晴川是吗?”
“是”
“现在呢?”马刚锋鹰一样的眼晴直视着芳草。
“我和晴川的感情早就结束了,现在是亲人”
“亲到什么程度?”
“无法言说”
“既然到了无法言说的程度,那就会同仇敌忾,想你之所想,做你之所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