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冷笑道:“你算个甚么东西,也配常进那园子?且我忙活半天,会教你捡这个便宜?呸,做你娘的青天白日梦吧!”说罢转身便走了。
合儿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身在这府中,前程只有自谋。我若无些个打算,当真是天诛地灭了。嘿嘿,霜降霜降,我竟不知道,究竟是“它”可怕些,还是姑娘可怕些?”
霜降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自己房中。那房间装饰极简,除了日常起居摆设之外,并无余物。她心下焦灼,对着镜子扯下粘在脸上的面具。因着皮肉粘连太久,且又用力粗鲁,面皮被扯得微微发疼。她哪里顾得这些?又急急梳洗了,取出簇新的衣物换上,才敢去见苏灵儿。
到了淡客居,里外一片寂静。越是如此,霜降心中越是没底,情知归来已迟,却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在院中徘徊。过了片刻,听得门“吱呀”一声响,出来一个人,正是谷雨。正自焦灼的霜降如见甘霖,一把扯住谷雨,压低声音急道:“姐姐救救我!”
谷雨满面难色,低声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让姑娘久等!她先前还念了你两次,如今好半天没说一句话了,你让我怎么说?”
霜降急得汗如雨下,只苦苦哀求道:“姐姐是知道的,我们在外奔走,总有许多意外。且姑娘平日里最肯听姐姐的话,姐姐说一句,抵得上我们说许多话,好歹为妹妹周全周全才是!”
谷雨只是推却,霜降还要再求,听得里面有人道:“是谁在外喧哗,可是霜降归来?”正是小满的声音。霜降便知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尚未开口,便听得苏灵儿斥道:“跪下!”
霜降赶紧跪了下去,更不敢抬头,心中正自坠坠不安,只听得头顶冷冷道:“霜降儿,你可知错在哪里么?”
“婢子……婢子……”见得苏灵儿出口便是质询,霜降心下反安定许多,眼珠一转道:“婢子归来太迟,让姑娘等久了……”
“你如今是越发出息了,竟揣测起我的心思来。原是打量我看重有担当之人,便索性应承下来,便以为我不追究了?”苏灵儿冷笑。
霜降未料自己小心思被她一眼看穿,吓得赶紧道:“让姑娘久等,是婢子该死!只是婢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决计不敢揣测姑娘心思,都为接连两次归来迟慢,又与旁人不相干,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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