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G市所有新闻报纸的头条都是“我市一考生考得全省第一,该生名为柳守义......”的内容。
柳守义辞职前的报社也报道了这篇新闻,主笔人还是曾经嘲讽过他的同事。新闻呈到报社领导王社长那时,王社长感叹,“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厉害,真是小瞧他了。”
编辑小刘心里酸成翻江倒海。
他是报社的正式工,嫉妒柳守义深得领导看重,不像他一直坐冷板凳,写的都是寻物启事之类的鸡毛蒜皮的新闻。
而他一直想写的重大新闻,都被领导安排给柳守义去写。没想到,昔日同办公室的同事一跃成了天之骄子。
编辑小刘背地里愤愤不平地和老婆说:“柳守义就是狗屎运罢了,如果我像他一样辞职报考,兴许状元就是我了。”
老婆劝慰他,“要不你也考大学吧,工龄满五年,按规定可以享受单位工资,脱产读书。”编辑小刘被劝服,决定到时候报名1978年的高考。
报社里最漂亮的女编辑齐芸,也在咬手绢。
她下班后和好朋友抱怨,“我觉得柳同志前途不可估量,果然没错!可惜像个木头一样,根本撩不动。任由我怎么主动,柳同志却如避瘟神一般避着我。”
好朋友安慰她,“柳同志毕竟已婚了,他这样做,反而说明他作风正派,不是吗?人家都结婚了,你换个目标吧!”
齐芸叹息,“我真想看一眼柳同志的妻子,我想知道我比起他妻子,到底输在哪。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何人,这么幸运,能嫁给这样的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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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守义考得全省第一后,第二日登上了G市各大新闻报纸的头条。
柳守义的父亲柳坚仁大力拍着饭桌,对着小儿子柳尚大发雷霆,
“你看你大哥,从小没有父母教养,还下乡改造,都能考得全省第一!你真让我失望,我这么用心培养你,你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每一口空气都充满了沉闷的、令人窒息的重量。
窗外偶尔传来邻居的欢笑声,却使得室内的气氛更凝重了。
柳尚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