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抬头望月:“我向来喜静,这哭声不绝于耳,实难令我安然入睡,闲来无事,我陪你同去吧。”
二人并肩走向后院,待行至门前,那哭声却戛然而止,紧接着,静谧的院子里,传来了两个人的低语。
女子问:“释迦牟尼是什么人?”
男子答:“妇女。《金刚经》说:敷座而坐。你看,丈夫先坐,然后儿子再坐,不是妇女是什么?”
女子问:“那太上老君是什么人?”
男子答:“也是妇女。《道德经》有句话:吾有大患,是吾有身。你看都有身子了,还不是妇女?”
女子问:“那孔子呢?”
男子答:“还是妇女。《论语》说:吾待贾者也。这不就是待嫁的女子吗?”
叶清雪推开院门,只见一对男女身穿戏服,正在月下对戏,似是未料到会有人出现。
他们神色骤变,慌乱中匆匆转身,眨眼间,便凭空消失。
叶清雪满心疑惑:“这情形实在怪异。他们是人是鬼?”
凌虚微微蹙眉:“大凡被诅咒的人,总会招惹来一些诡秘的东西。
不过,当这些东西出现时,却能在某种程度上,缓解被诅咒者的病症。”
话语刚落,叶云亭那悲戚的哭声,再次从厢房中传出。
叶清雪若有所思,问道:“方才他们所表演的是参军戏《三教论衡》。
若我请来伶人,每夜为父亲演绎这段戏目,不知能否舒缓他的病症?”
叶清雪话音方落,听到院中柳树后,传来动静,走近查看,却见柳树后面,竟隐隐探出一个人头。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她花容失色,身体本能地一缩,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凌虚的胳膊。
凌虚感受到她的惊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无需担忧,他们并无恶意。”
凌虚抬眼望向柳树,朗声道:“你们出来吧。”
只见柳树后,走出两人,正是此前唱戏的那对男女。
那女子莲步轻移,走到叶清雪面前,微微屈膝,施了一礼:
“若叶小姐不嫌弃,我夫妻二人,愿每夜前来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