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其笑道:“药谷创始人司马南,就是可汗身边的神医。”
塔娜瞠目结舌道:“那他为什么……”她自然想说:“那他为何投敌判国。”可是细细一想,好像不对,牧辰每年没少向药谷买药,既便宜又齐全,每逢边境摩擦,江湖纷争,似乎也没见药谷什么时候向谁举过刀,现在想来,这该是司马恩有意做出一个只救人、不杀手的形象。
乌木笑道:“事情还没讲完呢。正当孤在极北一筹莫展,生怕自己惹上邪神而迟迟不敢南归时,南边发生了亘古未有的惊天大案,一个人口可容二十万的城镇,被人一把烟全部毒死了,孤得到信息后马不停蹄回返查看,看到的只是一个安静的死城,噍类无遗。”
听到这里乌恩其手脚微微颤抖,嘴唇抖动,说不出的害怕。
塔娜的眼睛只在父汉身上,并未注意身旁细节,问道:“父汉!发生了什么?”
乌木端起茶壶,给乌恩其满上一杯,乌恩其显然有些神游天外,等乌木清咳提醒,他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站起以示受宠若惊。
乌木道:“礼仪这东西私下可以从简,孤知道你的心魔,自然不会介意这无关痛痒的怠慢。你是经历者,就由你说说城里发生了什么吧。”
乌恩其恭敬入座,饮了一大口茶,兀自端着茶杯,似乎是觉得茶杯欠了温度,给自己倒上一杯,就那样捧在手心,说道:“属下那时还是一个贪玩的少年,不知多少内幕。不过需要言明的是,城中的人其实并未死绝,当时存活下了四千,几日后相继身亡,最终存活下来的堪堪一千封顶罢了,后来统计伤亡,得到十七万四千八百六十三。”
“我们这些存活下来的人被可汉收入麾下,习得无上功法,自成一军先后打入朱朝,这才慢慢还原了真相。”
乌恩其之所以能这么清楚的记得数字,是因为他们的族人、亲人、朋友,都在统计上。
乌恩其捧着茶,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口,他还记得满城的尸体。
更记得可汗当时的命令是:“全部烧掉。”
那一把熊熊烈火,烧掉了他的家人,烧断了他回忆,更烧掉了那个城。
他为此痛哭流涕,大骂可汗,可汗却置之不理,命人拉开了乌恩其。
长大后才理解,可汗做的是对的,且不说埋十几万人会不会劳民伤财,就单是这种见所未见的毒,也需一把火才能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