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追捂住陶罐的手不动了,眼睛鼓起。
“化峰不是量道场,是祭场,为了防止野兽上来,道家祖师爷把化峰从山体中分离出来。参与那场大战的量道场很多,谁都可以来这里行祭。”
秦子追的手开始抖,抖得罐罐里的糊糊洒出来。
然后秦子追开始笑。
“不相信可以去问你本族的人。”四谦说。
“哎哟,吓死我了,来这里这么久了,就见你师父师太来过。”
“现在是下雪天,没人会来。”
“把我送祭场治病来了?编个像样的。”
“你什么都不懂,一场大仗,有多少伤了的,就在这里治病。”
“几间破房子,能治多少人?”
“小黑球,有些量器能治病,一搓溜人就好了。”
“我的病呢?怎么不给我搓溜一下?”
“我看出来了,你的病不简单,我师父来过,我师太来过。”
“我的病你也能看出来?”
“我师父给你看过病,我师太给你看过病,什么也没做就走了,这我能看出来。”
这么说,我病得很重?秦子追笑不出来,他不知道童子哪句话假、哪句话真。
这两小屁孩,从小在这闲大的,一肚子古怪。
这些天秦子追光想着童子的那句“化峰不是量道场,是祭场”的话的真假。
说句逗乐子的话本不该多想,但化峰是祭场,自己待在殒殁者做的山上,风整晚呜呜吹着,有了心理暗示感觉就不一样了。
这风也怪,白天不呜呜响,就晚上呜呜响个通宵。
其实白天风也呜呜响,只是白天不会在意。
现在,秦子追在意了。
听了几天,秦子追确定白天风声与晚上的呜呜声有点不同。
还有一句话:“我师父来过,师太来过,你的病不简单”。
可过了这么久没人来给自己治病。
量道场的人做事干脆,就这事拖泥带水,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让自己回去,搁化峰上不闻不问什么意思?
午餐时,秦子追跟两个童子说自己想回人族,让童子跟他师父说一声。
“师太没让你回去,你回去干什么?”三量说。
秦子追不能说这里不好玩,太无聊,但呆在这里确实无聊。
“说不定我师父正在想治好你病的法子呢?”四谦说。
这两家伙也无聊,好不容不易有个好玩的人来陪自己,巴不得这个人不要走。
但秦子追是真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