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
“不过我同意跟你比武。”
客人的话让少年摸不着头脑,上一句拒绝,下一句却又同意,不过无所谓了,李尝浅这下可以准备充分的去应对那一刀。
“李尝浅,如果你想跟我比武,就要先经过我的同意,你要问我‘能否赐教?’,而不是‘我想和你比一比’,说话也要讲次序,这是第一次,我原谅你,下不为例。”客人边说话边站了起来。
李尝浅没有出声,只觉得昨天还冷漠如冰块的客人怎么今天变得那么喋喋不休。
直到客人站直了身子,并说了一句“来吧”,李尝浅才反应过来客人确实同意比武,不过就是此时此刻。
掌门依旧坐在蒲团上,不知道从哪里递了一把木剑给李尝浅,然后就静静看着两人,示意比武可以随时开始。
室内狭小,作为对手的客人也就在离自己三步远的位置,好在少年平时也经常在屋内练剑,狭小的空间不但没有限制剑法,反而会令对手无所遁形。
客人就那样站着,手臂自然下垂,手掌微微张开,状态放松,全身都是破绽。
李尝浅右手握剑,剑尖朝向地面,他已经想好不下十条进攻路线,却无法马上挑选出哪一条才是最完美的。
如果全身都是破绽的话,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毫无破绽?
少年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放弃出剑,过于明显的破绽很可能是致命的陷阱,那他宁愿等待对手率先出招,然后重新寻找机会。
客人看上去兴趣缺缺,显得毫无耐心,竟直接迈步向自己走来,李尝浅全身紧绷,静静等待客人的狭刀。
三步的距离转瞬即至,直到客人如同许久不见的老友,随意将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甚至连内力都没有运转,李尝浅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溃败了,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本就毫无悬念。
在客人重新坐回蒲团上后,李尝浅才缓过神来,开始急促的喘息,并努力重新调整内息。
又过了几个呼吸后,少年咧嘴而笑,先朝掌门抱拳行礼:“谢掌门递剑。”
随后又面向客人:“感谢先生不吝赐教,是小道输了,不知下次还能否有机会与先生比试?”
“嗯。”
李尝浅获得了客人肯定的回答,显得更加高兴了:“那我就不打扰掌门和先生了,小道告辞。”说完就转身离开房间。
“嘿,听到吗,他叫你先生。”掌门的语气带着些调侃。
“我不擅长教人,但他确实学的很快,听到他先感谢你递剑,你也吃了一惊吧。”
“哈哈。”掌门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恢复严肃,又带着些无奈的神色:“我不希望你们再走我的老路,我只收过两个徒弟,我也不指望我的衣钵有人继承,更不会奢求你放下,我只希望你能轻松的活着。”
客人的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温柔,却马上恢复得比以前更加坚决。
“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个了结,我永远也不能轻松活着,对不起了先生,这次恐怕无法听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