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被陆引鹤一路拉着,跑到了河岸边,柳枝飘荡,周围没什么花灯,但河中飘荡着星星点点般的花灯,随水流飘荡,像是天上银河落入眼前,别有一番意趣。
谢晚棠实在是跑累了,直接一头撞进了陆引鹤的怀中,边笑边平复自己急促的气息。
陆引鹤抬手帮她轻轻拍背顺气,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
谢晚棠平复了之后抬头看着陆引鹤,娇娇的说道:“清月肯定觉得咱俩幼稚死了。”
“管别人怎么想,你开心就行了。”陆引鹤抬手将谢晚棠鬓边乱掉的那缕发丝捋顺。
这话说得可真够昏庸的。
“陆大人,要清明啊,不然会被世人骂的。”谢晚棠笑着说道。
陆引鹤闻言,将人轻轻揽进怀中,大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上辈子清明够了,这辈子昏庸一些也无妨。”
“你这样说,那该被骂的就是我了。”她可无心当褒姒。
“何人敢骂你!无人敢骂你!”可他有意当幽王。
陆引鹤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他闭上了双眼,紧紧抱着怀中之人,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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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棠无所察觉,只是回以拥抱。
两人相拥在河边,忘却了寒风,忘却了花灯,忘却了烟火,忘却了时间。
然而,温情流淌之下,往往暗藏杀机。
河中飘荡着的花灯随着河底下激起的波纹朝四周扩散,一道黑色的暗影从水底浮了起来,悄悄的往岸边游去,他忍受着刺骨的寒意,匍匐着身体趴在岸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往上爬动了。
他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腥甜的味道顺着水珠流进他的嘴里,眼前只有两双紧紧挨在一起的脚,他已无法思考更多,在意识消散之际,伸出手扯住了某人的裙角。
谢晚棠感受到了脚边的异样,低头去看,惊呼出声,陆引鹤低头便看见了一只手拽着谢晚棠的裙角,他眉头一皱,直接伸脚去踹,只听见‘噗通’一声,那人竟又被他踹进了水里。
“那是什么?我看着怎么像个人?”谢晚棠心有余悸的问道。
“是人。”陆引鹤很肯定那是人,只不过不能确定是活人还是死人,但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怕吓到了谢晚棠。
“那你刚刚还......”谢晚棠指着那水波未平的河面,神色有些尴尬。
陆引鹤也有些无语,他当时顾不得想那么多。
两人等了一会也不见那人爬上来,陆引鹤行至岸边垂头去看,只见一团黑影漂浮在水面上,头朝下,显然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
他蹲下去伸手去够,刚好拉住了对方的衣领,将人强行拖回岸上。
他伸手去探那人的脖颈,脉搏虽然微弱,说明还没断气,不过这么冷的天,浑身都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浸泡透了,想来要是没人管的话,离死也就不远了。
又将人翻转过来,看着那人脸上蒙着的黑巾,露出的眼睛额头肤色一片惨白,陆引鹤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看起来可不太妙啊。
“这人的装扮是不是......”谢晚棠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陆引鹤。
陆引鹤伸手摸了一下那人的虎口跟食指,老茧很厚实,中指的两侧夹缝中也是如此,他翻起来给谢晚棠看:“看他手上的茧,尤其是中指两侧的,能形成这种茧的人,不是杀手就是死士。”
陆引鹤又查看了一下那人的受伤情况,身下流淌的水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身上的衣服也多有破损,看起来伤得不轻。
“这么重的伤,看样子是拼了命逃出来的,若是一般的死士,只怕早就咬破毒囊自尽了,不会让自己留下那么多痕迹的。”
谢晚棠闻言眼眸微闪,那就是杀手了,杀手啊。
“能救吗?”
陆引鹤侧头看向身旁的人:“你想救他?”
谢晚棠勾了勾嘴角:“不是想救他,是想用他。”
陆引鹤抬头看了眼远处的河对岸,那里隐隐约约有人举着火把在靠近,来不及多思考些什么,他将那人面上的黑衣剥开,扔到河里,又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