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几名新党的回归,是由他促成的,但阻止新党进一步夺权的人,也是他。
在新党那里,他是王学的继承人,是自己人;在旧党这里,他是苏轼的儿子,苏辙的侄子,也是自己人。
所以苏过多年的谋划在这里显现出效果来,他是弥合朝局的关键人物。
当然,他在新党里选择了章惇,旧党里设计将刘挚等人赶出京城,留下范纯仁、韩忠彦这些温和派,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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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固然重要,但愿意合作,不搞党争才是第一位的。
不过此时的苏过,正被赵煦喊过去训话。
因为赵煦急着启动新法,苏过却还在什么进士名额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苏过赶紧解释,说道:“我已经和章相公商议过了,打算先从役法入手,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稍后我再与曾相公确定下细节,便会呈与官家。”
赵煦想了下,说道:“你这样没个身份也不方便办事,我打算重设制置三司条例司,让你进去任职,你觉得如何?”
“我没问题,”苏过喜道:“不过最好不要像熙宁年间那样,由相公们负责了,因为大家很容易吵起来。”
赵煦问道:“那该如何处理?”
“只汇集各方意见,有分歧之处,执政们和相关大臣公开讨论,由官家定夺,再有争论不下的,可着一地试行,由宫中,三省,台谏各自遣人明察暗访,再定优劣取舍。”苏过说道。
赵煦嫌慢,说道:“每一条都这么来做,哪一年才能全部变过来?”
“开始总是难的,要让百姓先相信朝廷,后面就不会如此麻烦了。”苏过解释道:“先帝时的条例被称作苛政,一是因为地方官吏好大喜功,二是因为条例本身确实存在问题,三是利益受损者从中挑拨,这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真要做起来,才知道先帝当年何其艰难。”赵煦感慨道。
苏过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先帝打下的基础,实在不能辜负,还需精雕细琢才是。”
该踩的雷,当年的神宗和王安石已经踩过。
现在,该是重新出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