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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问道:“那又如何?”
苏过继续装神棍,笑道:“言官们狗咬狗,说不定爹爹的仇就会有人替您报了。”
这话过分了,到了苏轼的底线,他喝道:“不许胡说,以后不可拿朝中要员取笑。”
苏过吐了吐舌头,笑着答应了,来日方长,毕竟老爹的底线已经被自己拉低了不少。
苏家一行人花了几日功夫先到了南京应天府,苏轼自然带着苏迨苏过兄弟前去拜访乐全老人,八十多岁的老人时间也不多了,苏轼一边陪着他聊天,一边为刚刚故去的另一位八旬老人范镇撰写墓志铭。
然后这一住,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应天府离东京不远,京城的消息隔日便可传过来,朝中果然是一片血雨腥风,首先是范纯仁被罢相,出知颍昌府,同样为蔡确求情的左丞王存也被罢政,出知蔡州,没有积极参与弹劾蔡确的御史李常和盛陶也被赶出京城,而屡次上书攻击苏轼的赵挺之,也因为在此事中观望不言,被贬为徐州通判。
这一道道消息传来,苏大仙也不得不佩服儿子的预判,问道:“你如何都能猜到?”
“这又不难,”苏过笑道:“爹爹猜不到,是因为您不是他们那样的人,不会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这马屁苏轼先受了,但还是有疑问:“那些言官为何会内讧呢?”
自然是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苏过答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好吧,这话又黑暗到苏仙无法接受了,说道:“这世上总还是有好人、有真朋友的。”
“当然有好人,”苏过笑道:“爹爹与范相公就都是好人,但那又如何,言官们一再攻击,宫中还不是只能将你们外放。”
苏轼有些丧气,说道:“幸亏出来了,不然我肯定还在和他们吵。”
“是啊,”苏过劝道:“天天吵也没用,那帮人就是靠一张嘴混官场的,宫中如此倚仗他们,迟早会出问题。”
苏轼长叹,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