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衣男子拧开石门机关,将左逢忱放到了石门后,起身对着立于原地的虚宿说道:“哪个该死的伤了我徒儿的?”
没等对方答话,破衣男子又道:“算了算了,忱儿既然跑到这来找我,想必除他以外这岛上活着的已全是敌人了。”说到这,破衣男子嘿嘿一笑,身形随笑声消失无踪,转瞬间便出现在了虚宿面前。
虚宿大骇,虽然有所防备,但来者身法竟如此神速,竟至肉眼几近捕捉不到的地步,当真出人意料。
破衣男子虽面带笑容,但手上却毫无试探之意,仿佛出手便是倾尽全力,一拳带着破体罡风呼啸而至。虚宿跟不上破衣男子的身法,只得举手硬接。便听咔嚓一声,左手小臂应声而断!
破衣男子攻势怪奇凌厉,全然不留后手,一拳断臂,紧跟又是一拳直奔虚宿面门。
如此雷霆之势如若挨上,有死无生!
虚宿强忍剧痛,凝神躲闪,来不及思考这奇怪男子为何能一拳破了自己护体真气,第二拳已经逼近面门。虚宿身形骤然猛转,右手顺手抓起身旁的北府兵卒挡于身前。可怜那兵卒还没看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便被破衣男子一拳轰杀,登时气绝了账。
“啧啧,你这人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北府小犬的味。见老子蹦出来便停步不前,上下打量,打不过了又拉你边上的小弟给你垫背。”
破衣男子满脸鄙夷,顺手拍掉了镶在手上的北府甲胄碎片道。
虚宿捂着断臂,眉头渗出了汗水,刚才慌忙之间强行转身抓人,驽出了内伤,此刻内息如同大河壶口,翻转沸腾,想说也说不出话来。
“你们几个,哪个告诉我当头的在哪,我便让你多活半个时辰?”破衣男子用下巴指了指在场的其余北府军道。
兴许是被超过自己认知的场面吓破了胆,在场的北府军竟无一人吱声。
“很好,小家子气的将军也只能带出人桩士兵了。那么各位军爷,就请地府走一趟吧。”破衣男子面露冷光,身形骤动,便是要下杀手。
正在这时,但听一个如洪牛般的声音从林中传出:“宇文老弟,怎得还改不了老脾气,出手就还是这般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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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衣男子眉头微皱,只见林中走出一狼头金杖老者,身旁跟了一魁梧白发老者,肩扛巨刀,正是那天市程其和危宿,紧随其后更有近五百北府精兵。一时间,破衣男子被团团围住,形势急转直下。
“你这老匹夫怎得知道老子名字?老子已经在这破岛上呆了十几年。”破衣男子被重重围住,依然面不改色道。
“实不相瞒,阁下这身破落样子,老夫本没有认出,但以虚宿的身手,天下间能一拳断其一臂的人,却只有区区二人。其中一人便是那魔头‘刑九罚一’。另一个嘛,便是绝迹江湖十几年的擎穹剑宇文虚中你了。至于那‘刑九罚一’,老夫曾经见过,那么如此说来,就只剩下宇文先生你了?”
程其微微笑道,脸上颇有得色。
“你这老东西本事不行,起名字的本领也不怎么样。擎穹剑。。。有点土气,还不如叫一派胡言剑更好。”宇文虚中轻捻胡须道。
天市程其生平最好虚荣,虽为朝政弄臣,但心中一直向往江湖中人的豪气洒脱,向往惺惺相惜的恭维场景。
奈何自己偏偏天生工于心计,锱铢必较,与“江湖豪气”沾不上半点边。此刻本以为自己一眼认出对方十几年前的名头,对方定对自己萌生好感,哪知眼前这破衣混人竟然如此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