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娟书琴腿还没有瘸,与白晓笠自然也没有和好如初。
与扶平主持的一场争吵,让娟书琴的心情很糟糕。
你又知道什么,凭什么训斥于我?
少林寺,成天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说什么入世修行,也不过去山下走一场,去看,却不做。
你又懂什么世间百态?你可曾见过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不停的扛大包,扛一天却只为了几个铜板?
你可曾见过官府断案?你可曾听闻那所谓的有怨没钱莫进来的打油诗?
说什么大家不过依附于朝廷的人,不能得罪朝廷?
圣水教为了晋国付出了多少?几代人才建立起来一个所谓的护国门派?
几代人的努力,都抵不过那昏君的一句话,正派,邪派,全在那人的一句话之间。
不能为民解忧,要他何用?
前路被拦住了。
这是一条大路,那么宽的路,轿子却偏偏拦在她的身前。
“阁下,何意?”
藏头露尾的鼠辈。
“受人所托而来,邀娟掌门轿上一叙。”
“何人所托?”
没有回应。
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边境大恶,魔教圣女。”
彼时距离白晓笠大火烧营不过半年的时间,恶名远扬的白发毒女被人称为魔教圣女。
许多无趣之人还扯了个什么十恶出来,尽皆穷凶极恶之辈,白晓笠也是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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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书琴闻言,轻笑一声。
推开站在轿子前的二人,掀开车帘,堂而皇之的坐在那人对面。
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
“朝廷走狗,也敢来此撒野?不知这里是哪里?”
“圣水城,圣水教。”
那人摆摆手。
“娟教主,莫论这晋国,就是曼国,也有我的一席之地,因为我是右相,苏天一。”
晋国真正的主人。
“右相自觉与我面对面没有危险?”
她的武功虽不如白晓笠,但杀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我想找到白发毒女,你,助我。”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阁下在用什么命令我?用身份?”
圣水教被朝廷害的还不够?竟然还在妄想用朝廷来压她?
“你告诉我白发毒女在何处,我保你的圣水教再无后顾之忧。”
看着来硬的不成,便用早就想好的借口搪塞自己?
娟书琴明白,右相做得到。
说到底,这些所谓的武林门派,虽高手不少,可也抵不过大军压境。
“右相不若先看看?圣水城的百姓过着怎样的生活?”
“衙门门口一块匾,有怨没钱莫进来,右相可知道何意?”
“娟教主,本相认为,我们在聊圣水教和白发毒女的事情。”
“你连自己该做的都做不好,我不认为有什么可以跟你聊的。”
娟书琴拍拍腿,起身。
这轿子太过华丽,竟能让她直立站起而不碰到头。
“再者说,右相既能找到我,说明也知道些什么。”
“白发毒女,是我的爱人,莫说什么大恶,就算她是魔头温开毓,圣水教也不会出卖她分毫。”
在她即将要走下轿子时,右相才再度开口。
“娟教主,一个人的下落和几代人努力的一个门派,就这般选择好了?”
“几代人的努力是不错,可结果呢?抵不过旁人一句话罢了,与你们这些人合作,与虎为谋。”
“本相不是虎,不会吃人。”
“右相,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一条蛇罢了,凭什么和百兽之王相提并论?”
“牙尖嘴利的丫头。”
右相笑骂一声,娟书琴身前多了两柄长枪。
“我倒是看不出,右相还是个这般天真之人。”
就凭着他带的这些人,能拦得住自己?
所谓的大内高手,在她们这些人眼中,就是个笑话。
“娟教主,本相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见白发毒女一面。”
“边境大恶,魔教圣女,岂是你想见就能见?”
莫论你,就算是娟书琴自己,想见都难。
她要是想躲,就像是猴子窜进了山里。
“说了半天,原来是你也找不到,罢了。”
娟书琴的动作停顿一瞬。
她自觉话中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是在诈她?
“娟教主,再提醒你一句,要想保全圣水教,格局就莫要去动,否则,大军压境,朝中官员,并非都像本相一样。”
“请吧。”
长枪拿开,前路一片畅通。
可这前路,真的如她所能看到的一般畅通无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