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快放我下来,这游戏不好玩,我不玩了呜呜~”
白子画仰头笑看她,问:“还睡不睡了?”
原以为她出了事,靠近了才知道这丫头居然自己给自己下昏睡咒,也不知道是为了提高睡眠质量还是怎么,但再照这样睡下去,他的小骨就要成小睡猪了。所以,只能换别的方式喊她起床了,不然他做了那么多菜,没人陪着吃怎么行?
花千骨浑身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此刻宛如一个任人揉捏的布娃娃,除了顺着答应还能怎么着?再不应下来,师父就要把她晃晕了。
急急点头保证:“不睡了不睡了,我下来就起,绝对不睡了!”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白子画原就只想逗逗她,听到满意的答案后自然不会再为难,于是一挥手,花千骨瞬间掉下来,被他稳稳当当接住。
被抱着放回床上,花千骨不敢耽搁,一个翻身从被子里圆润地滚出来,穿好衣服后马不停蹄去洗漱,随后乖巧地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开吃。
饭毕,白子画忽然抛给花千骨一个堪称炸裂的消息。
“今天收拾一下吧,明天我们出去。”
花千骨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他。
“师父,你刚说……出去?”
是她理解的那个出去吗?可……这怎么可能啊?不是十年吗,这撑死才五年,莫非师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又偷偷解开禁制了?
不能吧,这么久以来他们算是形影不离诶,师父做了什么她能不知道?
白子画早猜到她会这幅反应,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取出来,再不紧不慢收拾平日里已经用惯的那些东西,完了才握着她的手说:
“霁雪涯上面有人在施展召唤术,我观出口的裂隙,最晚明早就能通过,到时我们就能出去了。”
这些年小骨一直与他待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原里,日子虽平静安乐,但她定也思念朋友亲人了,如今时机提前来到,怎么也不能错过的。
花千骨愣住。
召唤术……难道,是儒尊他们?
微微一想点头,“好,我这就去把那些兔子放生了,然后封好厨房和其他空房间。”
这栋房子是师父和她的家,未来若再有人进到霁雪涯,她希望不要有人发现这里,更不要被第三个人踏足。
这是专属于她和师父的地方,只要有他们,就够了。
一阵上下忙活,第二日一早师徒二人相携来到整片雪原地势最高的地方,白子画仰头看着漫天风雪,过了不知多久,他忽然抬手结印,炫目银光瞬间由下而上遁入云层里,与此同时,一个巨大法阵在他们脚下缓缓升起,与白雪相遇的刹那,法阵变成了由冰构成的,最终升到看不见的高空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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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只感到一道温暖的,类似阳光的金色光束忽然穿透灰蒙蒙的天打在身上,然后她和师父就飘起来了,身体一寸寸变成浮沫一样的小光点,随着金光消散,意识也渐渐陷入黑暗中。
再睁眼,耳边闹哄哄的,有人不停喊着“千骨”,焦急的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身体也像置身在温暖海水中,飘飘荡荡,轻得没有一点重量。
不停强迫自己睁眼,待终于睁开眼睛那刻,浓重的黑暗瞬间侵入眼底,她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又瞎了,直到身体突然被人抱紧,幽若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呜呜哇哇响在耳边,吵得她耳膜都在疼。
舞青萝瞧着花千骨憋红的脸,忙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幽若拉开。
“幽若你快松手,你师父要被你勒死了!”
啊嘞?
吓得一下松开,细看过去,师父果真被抱难受了,弓腰跪在地上,捂着脖子不住咳嗽,眼角都憋出了晶莹的泪水。
糖宝瞪一眼冒冒失失的她,转身跑回贝壳屋取了一碗干净的水来,落十一默契地将人扶好,然后由糖宝小心翼翼喂着花千骨把水喝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咳两声缓了过来。
抬头,疑惑的目光从他们满是担忧的脸上一一扫过去,“青萝,火夕,十一?”
“嗯,是我们,千骨,你有哪儿不舒服吗?身体不对你赶紧和我们说,可千万别忍着。”
“对啊师父,你赶紧感受感受,别管内伤外伤,都不能耽搁的。”
现在的情势太紧迫了,若非逼不得已,绝不能受伤,尤其不能让伤口流血。
花千骨不明白他们说这话的意思,摇摇头回了句“我没事”,然后转头四望,却没发现熟悉的那个人,顿时不安地喃喃一声“师父”,随后就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沙滩上。
难怪她觉得脚凉凉的,原来是海水在时不时冲刷……可师父去哪了?他们明明一起出来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落十一看她震惊得呆住,忙说道:“尊上没事,只不过还没醒,儒尊正守着呢。”
糖宝也点头:“对啊骨头,你别担心,尊上好着呢。他比你先回来,就是掉下的地方比较远,又在水里泡了太久,儒尊已经看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估摸再有一会儿就醒了。”
花千骨抹一把全是水珠的脸,也懒得管自己一身湿了,爬起来就抓着糖宝的手问:“他们在哪儿?快带我去!”
她现在脑子一团乱,只有亲眼看到师父无恙才能安定下来,至于糖宝口中的“掉下来”“水里泡太久”……这些问题容她稍后再想吧。
于是乎,几人拿着夜明珠,伴着海水“哗啦”的声音在黑暗中沿着沙滩一步步走着,夜风清凉,空气中隐隐飘来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