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原本入住的客栈是不敢留他们了,花千骨一脚踹晕某个还想暗戳戳搞小动作的官差,袖子一甩,大步走到柜台前用力一拍,躲在下面的客栈掌柜瞬间吓得一抖。
“掌柜的,我知道你在底下,出来把钱给我们退了!”
住也没住,连水都没喝,白给钱这事儿她是万万不干的。
掌柜苦着脸爬出来,瞧一眼乱七八糟的大堂,想再商量商量。
“夫人啊,您与您夫君今儿打这一架,小店桌椅板凳倒了一地,这损失……”
他就一普通人,祖上无官家中无钱,开店也是要成本的,东西都坏了总不能分文不收让他们走吧,那他不得自己出钱修?那就亏大了。
花千骨想了想,也是,是得给点补偿,不过是万万用不了全部的。反正架也打了,恶人也做了,再凶一点也无所谓。
想着,她大步拐到柜台后面,把一脸懵的掌柜一拉一拽,自己找到抽屉将押金都取了,然后挑出二两银子放在台子上,笑眯眯拍拍掌柜的肩膀,说:
“好了,多的钱我们拿走了,这二两银子足够你修桌椅板凳了,有缘再见哈。”
话音落下,她与白子画并肩出了客栈,很快消失在街那头。
“唉,歇息没歇息好,还白白损失二两银子,下次再让我看到那个女人,我非打她个鼻青脸肿不可!”
敢打她师父的主意,找抽!
白子画看她这义愤填膺的表情,笑了笑招了片云朵下来,边拉着人上去边说:
“人对人的恶意往往是没有理由的,不要低估一个人的坏,也不能高估一个人的善,我们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不惹事也不必怕事。下次若再遇到这种事,你好好在旁边待着就好,莫要为了我冲上去与人争斗。”
这丫头还是那样傻,明明自己肩背单薄,力量有限,却仍想着拼尽所有保护别人,明明他才是师父啊……
花千骨没察觉他的情绪,反手将银子往墟鼎里一扔,笑嘻嘻仰头。
“师父,这钱小骨先帮你保管着,什么时候需要了你记得和我说哈~”
虽然,以她家师父的性子,永远不可能有需要的那一天的,哈哈哈哈~
白子画说了声好,将人往怀里一拉,双臂搂紧,遥望远方的目光无限温柔。
时间一晃过了十天,这十天里,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可以说是到处吃喝游玩,凡是路过的地方,只要花千骨觉得有趣,他们总会停下来逗留一会儿。或许一个时辰,或许半天,总之逛得差不多了才会启程去下一站。
等第十一天早上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二人总算回现实世界了,花千骨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翻个身,没成想“哎哟”一声掉到了地上。
惨叫声刚起,床上的白子画跟着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发现床沿出现了一只手,紧接着露出自己那小徒儿哭丧委屈的小脸。
“师父……”
明明她睡的时候是在师父怀里的,怎么一醒来就跑到床外边来了?
哎哟,她的屁股,疼疼疼……
白子画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将人拉回床上来抱在怀里,安慰地拍拍她的小脑袋。
“让你睡觉别乱动,现在知道疼了吧?”
花千骨小嘴一嘟,委屈巴巴:“师父……你居然还数落我……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小徒儿了?”
梦里的师父明明不是这样的,这才刚醒呢,居然就开始教育她了……好伤心,好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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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失笑一声,将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小人扒拉下来放到床里面,下了床双臂一展,瞬间衣着整齐。
转身对又赖倒在床的她道:“收拾一下起床吧,梦里十几日,也不知道现实里过去多久了,我出去看看。”
他睁眼那刻就感觉到外面的暴风雪停了,按理说至少还要下三天才对,如此一来,梦里时间流逝的速度很可能是现实世界的三倍有余。可此前陪小骨入梦的时候,明明无论梦里过去多久,外面都只有一夜的……
花千骨应付得点点头,等他一出去立马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捞枕头,秒入睡。
待白子画重新进来,见到的就是裹在被子里变成一个蚕宝宝的花千骨,也不知是不是他把外面的风雪带进来了,刚靠近床上的人儿就缩了下脖子,然后小脸一埋,只露出一个脑瓜子在被子外面。
“小骨,醒醒。”
花千骨没反应,白子画又推了下她,人儿过了几秒忽然往床里挪了挪,呼吸更绵长了。
白子画摇摇头,起身去楼下准备午饭,等再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还保持着离开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就连他给她盖的被子都没挪一点点,可想而知被子下的人睡得有多死。
往常小骨睡得这样沉都只在被他累到之后,可这一次既没在梦醒前动过她,梦醒后更不曾做过什么,怎么还这样?
觉得奇怪,他放下托盘坐到床边,手抓住被子轻轻往下拉。被子里的人立马不愿意了,从鼻孔里哼哼一声,小手死死拽紧被子里面,说什么也不让他破坏她的温暖小窝。
白子画又喊了一声小骨,还是没答应,他叹了口气不得已加重手中力气,梦中的花千骨只感到身体突然被人抱紧,然后瞬间腾空,强烈的失重感迫使她醒了过来,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飘在空中!
抬头一看,近在咫尺的可不就是房梁吗?再近一点都能撞到她的鼻子了!
顿时惊呼:“师父!”
“嗯,为师在。”
白子画平静淡然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她不可思议地努力侧头往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老师父操控的,手指一起一落,她就跟着上上下下,小心脏都要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