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在帐篷外围着篝火喝啤酒。
郑老七和孙木匠在帐篷里偷东西。郑老七递,孙木匠接。
孙木匠低声传话:“嘿!打火机、大头皮鞋!你再去拿点香烟和罐头,让我们也开开洋荤。”
郑老七递出一支卡宾枪。
孙木匠惊诧:“枪?天哪,你不要命了?”
郑老七:“快!快拿走,打烂卖废铁,也要卖几个钱嘛!”
6.华阳县衙厨房 夜 内
吴四、蓝凤、燕双飞、小秧鸡、土包子坐在方桌边吃饭。
严俊夫便装打扮,带着秘书,笑嘻嘻地提着烟、酒等礼品进来。
吴四站起来招呼:“严专员,我咋敢劳你大驾呢?我们吃的这些饭,也不好请你吃。怎么,你这么客气啊?我没有什么礼物送你,你倒给我送起礼来了,实在不敢当啊!”
严俊夫笑容可掬:“小意思!小意思!吴县长,打扰你了!我这次来,也没有别的什么大事,只是想求吴县长一件事,就是把郭驼背交给我方处置,这也是宋专员的意思。”
吴四思索了一下,说:“哎呀!这事恐怕不好办啊!你是一个党国军人,我怎么好把一个鸦片烟贩子交给你呢?我看,这事就不麻烦你了。郭驼背的事,我们地方自己处理。”
严俊夫见吴四拒绝,也不好坚持,说:“这样也好!吴县长,这个郭驼背,向来不干正经事。前次他当逃兵,本应军法从事。这次又吸毒贩毒,罪不容赦。判他一个死罪,也罪有应得。吴县长,依我看,像他这种地痞流氓,何不早点把他枪毙了,以儆效尤?”
吴四:“严专员,你说得很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把郭驼背贩卖鸦片烟的事,全部调查清楚,只好暂时把他关押着。依我看,他和那些鸦片烟贩子,早就结成了一个团伙。谁是主犯,谁是从犯,灌县方面又有哪些人参与,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说不一定,通过郭驼背,可以挖出一个团伙来。就像挖红苕一样,一挖挖出一大蔸,成为全国一大贩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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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俊夫:“那当然好!这你就为党国立了大功啦!只是,你现在又要组织民工修机场,又要侦破这样一桩大案,恐怕难以胜任啊!因此,你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打声招呼就是了。”
吴四:“哎呀,我怎敢劳你的大驾啊?这件事情啦,我慢慢地做,不着急。急了,冤枉好人了,就更不好了。你说,我这样考虑,行吗?”
严俊夫:“那好!吴县长,我们军需处这几天忙啊,我告辞了,改日再谈!”
吴四:“哎,严专员,你忘记把这一包东西带走啊!”
7、 贾记当铺 夜 内
徐家惠翻看贾胖子带来的东西。
徐家惠:“贾老板,你这几件东西嘛,我可以买下。不过,我要向你先打听一件事情。”
贾胖子:“徐太太,你尽管问好了!”
徐家惠:“贾老板,我那个男人张云天,说是到华阳县来投资做生意,他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呀?”
贾胖子:“你问张会长啦?他在这里开了一个大货栈,生意可好啦!”
徐家惠:“那个妖精赵菲菲,我知道她在办抗战剧团,演川剧,也演话剧,说是宣传抗日。你知道她办剧团,谁出钱呢?”
贾胖子:“徐太太,这我就不知道了。”
贾太太插话:“她哪有钱办剧社,还不是张会长出的钱。”
贾胖子:“你又没有看见张会长出钱,不要打胡乱说!”
贾太太:“我什么打胡乱说?赵菲菲和张会长的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徐太太你也是清楚的,华阳县城的人,谁不知道?”
徐家惠脸色铁青:“啊,我只是顺便问问罢了。”
8、华阳县城街头 日
吴四陪John和Lee逛街,一群乞丐围上来向美军要钱。
John:“吴先生,贵国的人民为什么这样穷?”
吴四:“我们国家之所以穷,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西方国家,把我们国家的好东西拿走了。”
Jonh:“啊?是这样的吗?我们美国人是你们的朋友,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发财的。我们帮助你们打日本,帮助你们剿共匪,有的人还牺牲了生命。你不能这样说话,不能这样对待朋友!”
吴四:“对朋友,就应该说老实话。我的话,就是老实话。请你们理解!”
在街道拐弯处,孙木匠和郑老七摆着地摊,出售从机场工地上偷来的东西。
Jonh:“啊!这是我们美国的打火机、大皮鞋、罐头、香烟,还有卡宾枪!我的上帝呐,他们差不多把我们仓库里的东西都搬来了!”
吴四:“你说得太夸张了,他们只是顺手牵羊。”
Lee:“啊,这是我用的那个打火机呢!”
郑老七:“美国兵买,我们只卖1美元!”
Lee:“吴先生,这是我的打火机,难道还让我出钱买回来吗?”
吴四:“Lee,那上面没有标你的名字,如果是你的,你就给点保管费吧!”
Lee:“好,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出1美元把它买回来。”
Zee.把钱付给孙木匠。
郑老七:“美国兵,买不买卡宾枪?一支10美元?”
Lee:“啊,卡宾枪我不买,我可以到仓库里去领,不要钱!”
9、城隍庙孤儿院 日 内
吴四陪同Jonh和Lee参观城隍庙孤儿院。
蓝凤和孙嫂正在给孤儿打饭。
吴四介绍:“这是蓝凤女士,我的太太。”
Jonh、Lee:“蓝女士好!”
吴四:“这些孩子,都是抗战烈士的遗孤。”
Jonh:“啊,这些孩子多可爱!”
Jonh拦住招娣:“小姑娘,我们一起照一张相好吗?”
Lee为他们照相。
Jonh问蓝凤:“蓝女士,孩子们吃的什么东西?”
蓝凤:“你们美国人中午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Jonh:“我们美国人中午吃热狗,他们中午也吃热狗,很好!”
蓝凤:“这就是我们中国的热狗——四川的红苕!”
Jonh和Lee尝红苕。
Jonh、Lee:“OK!红苕!”
Jonh:“吴先生,中国的孩子太漂亮了!你的太太也太漂亮了!”
吴四:“谢谢你的夸奖。”
Jonh和Lee掏出一张美钞送给蓝凤:“蓝女士,我很欣赏你,送给你一张美元,给孩子买奶粉吃。”
蓝凤有礼貌地接过美钞:“谢谢!”
10、 抗战剧团 夜 内
台上,燕双飞和赵菲菲在演出《白蛇传》,燕双飞饰白娘娘,赵菲菲饰小青。
台下,吴四、蓝凤、Jonh、Lee在交谈。
Jonh:“啊,吴先生,那个美丽的仙女叫什么名字?”
吴四:“她不是仙女,她是妖精,是从我们四川峨眉山上下来的白蛇变的。”
Jonh:“啊,太神奇了!白蛇会这么漂亮!”
吴四:“在我们中国,传说中的仙是妖,妖是仙。所以,白蛇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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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h:“妖就是妖,又怎么会变成仙呢?”
吴四:“这是中国的哲学。一个人要是善良,他就会成仙;一个人要是凶恶,他就会成妖,不管人们怎样叫他。”
Lee:“吴先生,那个白蛇会咬人吗?”
吴四:“那就要看你是什么人了!你要是善待她,她就不咬人;你要是起了歹心,她就会咬人。”
Lee:“啊!真有意思!”
11、抗战剧团 夜 内
台下贵宾席,严俊夫、宋良玉、宋朴园、冷秘书在看戏。
严俊夫低声对宋良玉:“吴四这个人,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啊!他不进一点油盐,成心与我们作对!”
宋良玉:“那也不尽然!谁叫你去做鸦片烟生意?你的把柄被他捏在手里了,你自己负责!”
严俊夫:“这事闹大了,对你也不好,你还是给他打声招呼嘛!”
宋良玉:“你这个人做事,从来都要我给你擦屁股。事到如今,我怎么好插手?”
严俊夫:“他把郭驼背关着,就拿着我的一个活把柄。郭驼背这个人,是个地痞,有奶便是娘。谁给他钱,他就向谁摇尾巴。”
宋良玉:“我不相信,他会向吴四摇尾巴?”
严俊夫:“他不向吴四摇尾巴,但吴四对他一压,他什么事都会说出来的。”
宋良玉:“哼!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