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1、 吴四宅 夜 内
蓝凤:“呃,吴四,我们的娃儿还没得取名哩!”
吴四:“那你准备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蓝凤:“我还没有想好。”
吴四:“那我给他取个名字。你看,是不是还是取个号码,写起来简单!”
蓝凤:“未必叫吴五啊?”
吴四:“吴五不好听!”
蓝凤笑:“未必也叫吴四啊?”
吴四:“那人家喊我们,我们两爷子都要答应呀!”
蓝凤:“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嘛?”
吴四:“就取名吴一三吧,一加三等于四!”
蓝凤:“你莫装怪哟!”
吴四:“哎呀,我是认真的。啊,娃娃哭起来了!”
蓝凤:“他要吃奶了,你喂嘛!”
吴四:“啊,喂奶喂奶——哎呀,我在哪里去给他喂奶啊?”
蓝凤噗哧一笑:“你没有我有啊!”
2、 成都小街 夜 外
一辆军用吉普车,在成都一条小街上行驶着。这车是送上校军需官严俊夫、冷秘书去嘉禾公馆的。严俊夫一身军装,以国防部后勤部驻成都办事处上校军衔身份,风光十足地坐在小车后排座位上。
严俊夫对前排的冷秘书说:“嗨,转来转去,我严某人不还是在成都吗?可是,冷秘书,我还是羡慕你呀!”
冷秘书转过头来:“你羡慕我?啊哟,严座,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跟着严座你这么多年,连跑个腿也没跑好,钱没有挣倒几个,日子难过啊!”
严俊夫:“哼!你小子又称亏了。冷秘书,我跟你说,你继续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钱嘛,小事一桩。今后,我随便给你一点机会,你小子不说发大财,小赚一笔是没有问题的。”
冷秘书:“啊,严座,那我就先感谢你!不过,你是军界的,我是地方的。从前我给你当秘书,现在给宋专员当秘书。至于今后我们能不能合作,就看运气了。再说,宋专员对我咋个安排,我心中还没有底。”
严俊夫:“未必宋专员还待你薄了?”
冷秘书:“宋专员当然对我好哇!可是,这好是归好,钱是归钱哟!”
严俊夫:“你小子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一个钱字!”
冷秘书:“在当今这个世界上,哪个不说钱啊?”
严俊夫:“那也不见得!这世界上也有重朋友交情的人……”
车到嘉禾公馆门前停下。
嘉禾公馆坐落在成都一条偏僻的小街上,门牌不是很壮观,但院内十分讲究。
冷秘书下车,给严俊夫拉开车门:“严座,可能你是很久没到嘉禾公馆了!”
严俊夫下车,将嘉禾公馆打量一番:“哎呀!这真是,江山依旧,只是人去物非啊!”
3、 嘉禾公馆庭堂 夜 内
严俊夫和冷秘书坐在庭堂上喝盖碗茶。
严俊夫:“唉,冷秘书,你知道燕双飞的消息吗?”
冷秘书:“严座,你真是重旧情呀!你还在想那个漂亮的女戏子呀?”
严俊夫哈哈一笑:“戏子?哼!戏子怎么啦?她总比我那个恶鸡婆好!”
冷秘书:“严座,请允许我说句公道话,宋专员也没有欠你啊!不是她的关系,你今天能当上军需官吗?”
严俊夫:“嗨,我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她是一个醋坛子,惹不得!”
冷秘书:“这个很自然嘛!男人爱色,女人受吃醋嘛!”
忽然,里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严俊夫警惕地站起来,拔枪,一脚踢开内室的门:“谁?出来!不出来老子开枪了!”
郭驼背在里屋叫唤:“严专员,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是郭驼背呀!”
严俊夫把手枪在手指上一转:“郭驼背?啊,是你龟儿子呀!你跑到我屋里来做什么?”
郭驼背嬉皮笑脸地走出来:“严、严专员,我是来给你看、看屋啊!”
冷秘书:“严专员现在是国军的上校军需官,要叫长官。”
郭驼背:“长官!”
严俊夫收起枪:“啊!郭驼背,你还有这份孝心?你这个逃兵!你钻到我屋里来,到底在干什么?”
郭驼背打呵欠:“我、我想找点鸦片烟。我好久没有抽了,想抽几口。”
严俊夫:“你个龟儿子,找鸦片烟找到我屋里来了!你好大胆子!”
郭驼背:“我又没有找到。严专员,你的那么多鸦片烟,都被人偷光了!”
严俊夫:“郭驼背,你抗战当逃兵,又跑到我家里来偷东西,你该当何罪?”
郭驼背:“我该当何罪?严专员,你最清楚。如果我有罪,那你严专员是罪魁祸首!”
严俊夫发怒:“郭驼背,我没有治你的罪,你反而气焰嚣张起来了!你敢打胡乱说,老子嘣了你!”
郭驼背耍赖:“你嘣呀!反正我都被你严专员打了好几回了。你把我打死了,总该你花钱去埋!”
郭驼背走上前去,把严俊夫的茶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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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俊夫:“哎呀!人不要脸,鬼都害怕!我简直拿你这个痞子没得办法!”
郭驼背:“严专员,我现在是两个肩膀抬一张嘴,什么都没有了。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跟着你老人家去干老本行?”
严俊夫:“哪个龟儿子再跟你这号人打交道啊?”
郭驼背:“嘿,你不跟我打交道,你总要跟钱打交道嘛!严专员,我告诉你,你离开成都后,我都跑了几趟灌县(注:当时灌县是川西北藏区鸦片烟生产的集散地。),那边的人,我熟得很!”
严俊夫:“你别编我了,我不做那个买卖!我是国军堂堂正正的军需官!”
郭驼背:“我编你?我编你是地上爬的!”
郭驼背学乌龟在地上爬。
冷秘书:“严座,你是专门分管药品采购的军需官,前线受伤将士医伤,是需要止痛药的。依我看,这事可以从长计议!”
严俊夫:“这事要慎重。我说,前方打抗战,需要大批药品是不假,但是我们还是做正规的药品生意好!”
冷秘书:“是啊!我有个大舅子,就在重庆做药品生意,生意好得不得了!”
严俊夫:“哎呀,你咋个不早说?你早说了嘛,我就不会派人跑到西安去啥!”
郭驼背端起冷秘书的茶杯,一饮而尽:“严专员,你不当军需官,我郭驼背吃空气呀!”
严俊夫:“你吃空气,管我什么事?”
冷秘书:“严座,鸦片是止痛药,我们可以顺带做这笔生意嘛!”
郭驼背:“这个话嘛,还差不多!严专员,你现在虽然穿了一身黄皮皮,钱还是喜欢的啥!”
严俊夫“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4、 抗战剧团 日 内
吴四带着燕双飞、蓝凤走进抗战剧团找赵菲菲,赵菲菲正在排《梁山伯与祝英台》。
吴四:“菲菲,我给你带来一员大将!”
赵菲菲叫演员自练,走了过来。
赵菲菲:“哎哟,燕班主、蓝凤,你们二位回来的正好,要来给我扎起哟!”
蓝凤:“我现在拖着娃儿,怕分不开身了!”
赵菲菲逗蓝凤的娃娃:“啊哟,好乖好乖!叫阿姨!”
蓝凤:“他哪会说话呀?你再等七、八个月,他就会喊你哪!”
赵菲菲:“燕班主,还是请你来演祝英台吧!”
燕双飞:“我演旦角都演腻了,我反串演梁山伯吧!”
赵菲菲:“本来,你和蓝凤正好凑一对,可是蓝凤拖着一个娃娃,只好由我来演祝英台了。”
燕双飞:“那谁演马公子呢?”
吴四:“我看,张云天正合适!”
大家笑起来。
张云天走进来:“是哪个在说我的坏话呀?”
吴四:“张会长,我没有说你坏话,是推荐你演马公子。”
张云天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有演过戏!你是叫我出丑啊!”
吴四:“张会长,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你天天都在演戏,不要推辞了!”
张云天:“我不是推辞,本来就演不来。我心甘情愿请客,这该可以了吧?”
吴四:“请客是请客,演戏是演戏!”
张云天:“你别劝我了!走,我们去照顾王惠香的馆子,保证大家喝好吃好!”
5、 王惠香饭馆 日 内
吴四、张云天等人已酒过三巡。
吴四举起酒杯,向张云天:“呃,张会长,我今天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干!”
吴四先把酒干了。
张云天举杯,喝干酒:“吴县长,大家都说,你的敬酒不好吃!你说,你又在编什么筐筐套我?”
吴四:“你说哪里去了?我敬你的酒,是专门向你送财喜的!”
张云天:“我有什么财喜?我猜,你是在套我出钱办学校、添制家俱吧?”
吴四:“办学校的钱,你就不出了。你当董事,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问你,如果现在有人要送你500万大洋,你敢不敢接?”
张云天:“吴县长,你是不是喝多了哟?500万大洋?你站起说话腰杆不痛哟!谁会送你500万大洋呢?天上掉馅饼的事,我不相信。”
吴四:“张会长,我今天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张云天:“那你说出来,让我开一回眼界嘛!”
吴四:“我说,前几天,宋专员专门找我到成都,要我以华阳县的名义,向中央财政部要500万大洋办孤儿院。我知道,她想吃这笔钱,让我背个名。要是将来出了事,不管坐牢杀头,当然是我吴四的事。你说,这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张云天:“啊,是这么一回事啊!宋专员是他妈的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女人。你躲都躲不掉!除非你不当县长。即使你不当县长,你也过不到一个安稳日子。但是,你想要从这只老虎嘴里掏出骨头来,也实在难啦!”
吴四:“所以,我在想办法,我偏要从她嘴里掏出龙肉来。”
张云天:“你有什么办法?本人愿闻其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