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景第一次见他这一手时,也吃了一惊,随后便严厉地让他不准被任何人发现,也不能再用这笔迹写字。
能仿自己的笔迹,被有心人看到,说不定就会生出事端。
何况郁长青虽不受宠,却也是皇子,万一被指为有不轨之心,以父皇对他的不重视程度,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
从那之后,郁长景对他也开始有意疏远,怕他们交好的事情暴露,父皇对自己的恶意,便会牵连到他身上。
自己好歹是太子,父皇不会无缘无故让他暴毙,可郁长青却没什么依仗,死了就是死了。
直到后来他们都长大成人,郁长青去了冀州,每年书信往来,却也不曾断绝,甚至因为终于没了他会被自己害死的忧虑,信件逐渐增加了起来。
……
郁长青当年摔断的那条腿,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后续疗养得也没那么上心,虽然平时看不出什么,可一到天气湿冷时,便会钻心般疼痛。
“自己在冀州那么些年,竟也不知道找个大夫好好调养一番,难不成是阴天下雨的时候腿疼好玩吗?还是说你偌大一个宁王府,连个大夫都养不起了?”
他说这话时,郁长青的腿正浸在浴桶中,桶里热气腾腾的,飘着浓重的药味。
这还是上次许当归来时开的方子,据他当时所言,拖得太久,根治不易,只是每日药浴,往后疼痛总会慢慢减轻些。
他原先是从小便习惯了,出宫后也没怎么在意,此刻听了郁长景的话,也觉得理亏。
“知道了知道了,往后必定好好医治。”
他说着抬眼,看向正准备再说什么的郁长景,含笑道:
“阿景,自从出了宫,你的话可越来越多了,往后不会念得我耳朵都起茧吧?”
“哎哎,别揪别揪,嘶……阿景啊,我可还是个旧伤在身的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