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他为弱者请命,于私,他爱护手足兄弟,自认并无大错,却还是换来一顿教训,
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现在看来,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至于郁长青要因此谢他,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必要。
正想要将他赶走,省的自己这会儿的狼狈模样被人看到,郁长青却忽然道:“我给你上药吧?你自己够不着,上不好的。”
他身上也时常挂彩,便能看出郁长景此刻的模样,应该是不曾让人仔细上过药的。
虽然不上药伤痕慢慢也会长好,可那滋味太难受了些。
更何况,他是金尊玉贵的太子,是为了自己才受了这般苦楚的,他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可给他上药总归能做到。
却没想到郁长景闻言,却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板着脸直接拒绝了他。
他早得了训诫,此事不能被人知晓,被责罚过后也向来是自己上药,而今郁长青想要窥探他的隐秘,在他看来已经属于冒犯。
郁长青见他拒绝,也猜到了其中关窍,急忙道:
“我保证不跟任何人提起,我能发誓,而且你也知道,就算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道:“你自己上药看不到后面,眼下天气又快热了,伤口好得慢,拖下去人更受罪的,我只上药,绝不多嘴,可以吗?”
郁长景想了会儿,觉得他说的也确实有理,终于背过身去脱下里衣,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伤痕累累的一面。
从那之后,郁长青逐渐跟原先只敢敬而远之的太子殿下熟悉了起来,郁长景也没再将拒绝他的靠近。
原先孤身一人时实在太难熬了,两个人相互取暖,总会好一些的。
郁长景毕竟是太子,跟他关系好了之后,连宫人们都开始对郁长青另眼相看,原先份例上的克扣也减少了许多。
他自觉受了郁长景的庇护,没什么能为郁长景做的,除了在他受罚时替他上药,还练了一手跟他相差无几的字出来,想着往后他被罚抄书时,也能帮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