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昼轻轻笑了声,下巴靠在郁长风肩上,合上了眼睛:“殿下若是心疼,就让我靠会儿吧。”
药效还不曾过去,他说了这么会儿话,已经有些累了。
自早上盛王妃中毒起,盛王府中一直乱糟糟的,主院早已经被亲卫牢牢守住,王府中暗流涌动,悄悄探问消息的人往来不绝,直到快入夜时,才听说盛王妃终于醒了。
等到姜先生诊过脉,确认王妃没有性命之忧,盛王这才想起来那个下毒的侍女,叫人将她带上来审问,去的人到了柴房,却发现那侍女早在里面自缢身亡了。
这下死无对证,盛王暴怒,连夜发落了不少人。
第二日早朝,当百官再次因为禁军统领一事各抒己见时,几日不曾表态的郁长风终于出列,跪在了御阶下。
才不过一日,郁长风便显见得憔悴了些,眼底都熬出了血丝,跪在那里垂着头,无端显得消沉不少。
“父皇,儿臣不想做禁军统领,儿臣如今已经成年,等过了除夕,也该就藩了。”
他早早封了王,也有自己的封地,原先是因为梁帝有意将他留在京城,所以形同虚设。
如今他忽然提出就藩,倒是让百官都摸不着头脑。
梁帝在上面沉声问道:“怎么忽然想就藩了?”
郁长风低着头,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复又松开:“大夫说了,京中的气候不适合他调养,儿臣想着,封地或许会更好些。”
他的封地在北边,比梁京的气候更不适合病人调养,朝臣们听了他这话,心中都在想着,莫不是昨日盛王妃中毒一事查出了眉目?
可若是查出来了,为什么不让皇上给他讨个公道,反而什么也不说,急忙忙想要就藩呢?
谁不知道他把他那王妃放在心尖子上宠着,为了他连皇上都敢顶撞,下毒的是谁,让盛王这么替他遮掩?
许多人心中浮上来一个名字,却不敢露出声色。
郁长景心知他要是再不站出来,下毒的事就算是栽在他头上了,自然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他正准备开口,梁帝忽然在上面重重拍了下扶手:“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