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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直到此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或许是兔死狐悲吧,这对他而言,不得不说是件好事。
郁长风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只觉得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最长的伤口几乎贯穿了他整个前胸,锁骨下还有箭伤,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动作,伤口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
他上辈子不曾关心过沈清昼的伤势,也不曾替他延医问药,这么重的伤,他因此受了多少折磨?
沈清昼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先开了口,含笑问道:“殿下是在想,该在哪里添上一道吗?”
他既然敢跟郁长风走,就不怕郁长风报复他。
反正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他需要的是探清楚郁长风的底线,才能继续筹谋。
郁长风被他的话刺得心脏抽疼,手都止不住抖了起来,他沉默着替沈清昼理好衣襟,满腔的心疼在胸口纠结,几经翻滚,终于脱口而出:“打我的时候那些本事呢,沈清昼?被几个杂碎搞成这副模样,也不怕人笑话。”
沈清昼闻言倒是真心笑出了声。
“是啊,让殿下见笑了。”
两人都不再言语,马车慢悠悠走在梁京路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沈清昼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马车一停,便骤然清醒过来,正要起身,却被郁长风拦腰抱起,下车走进了盛王府。
进门之时,沈清昼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倒有一事,忘了请教殿下。”
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就在耳畔,郁长风的耳尖不由自主地红了。
只听沈清昼继续说道:“在下跟殿下还未完婚,殿下这么将在下带回王府,准备让在下住在哪里?”
沈清昼那双眼波光潋滟,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郁长风确信自己领会了沈清昼的意思,心中却无遐思,只觉得闷闷的痛。
他看不得沈清昼这副模样。
费尽心思地试探,状似无意地撩拨,衡量自己需要付出些什么,才能换到想要的东西。
他很想告诉沈清昼,如果他想要,自己这条命他都可以拿去。
可惜说了沈清昼也不会信。
他垂下眼去,不让沈清昼看见他眼底的难过,语气如常地笑道:“怎么,王妃才刚进门,就想当本王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