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目光落在其他人眼里,便成了盛王果然恨极了他。
稳了稳心神,郁长风快步朝沈清昼走过去,那人虽端立在那里,可面色苍白,一眼便知道是强撑。
他心中急切,却又极力压着那份失而复得的欣喜,生怕令沈清昼起疑。
他们这辈子并没有过多交集,沈清昼戒心又重,他现在告诉沈清昼自己喜欢他,非他不可,沈清昼也不会信,只会怀疑他的用心。
只是他忍了又忍,还是直接将沈清昼抱了起来,状似轻狎地说道:“本王来接王妃,不是应该的吗?王妃若是感恩,不如回府之后再报答本王。”
话虽这么说着,可他的脚步放得极缓,稳稳当当抱着怀里人,怕他受了一丝颠簸。
他太轻了。
沈清昼虽不及自己,却也是个身量高挑的男人,能在战场上要人性命的武将,如今却消瘦得抱在怀中都没什么分量。
郁长风咬着牙,怒火上涌,心中恨不能将使团上下碎尸万段。
沈清昼早在他来时便自知躲不过,虽然不知郁长风是何居心,却不妨碍他现在借一借郁长风的势,让魏国使团也难受难受。
于是他轻笑一声,双臂从容地环抱住郁长风,姿态亲密地靠在了郁长风怀中,目光扫过廊下,跟那一干人等目光对上,露出个挑衅的笑来。
廊下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好互相使了个眼色,诺诺目送他们离去,随后便乱成一团,叫人去找在外的主使陈将军回来。
出了大门,郁长风直接将人抱上了马车。
马车里铺陈着毛毯,座椅上也铺了厚厚一层垫子,沈清昼抬眼望见车窗上厚重的帘子,有些诧异。
眼下才入秋,天气虽凉了些,可也没到用这么厚的帘子的时候。
更何况郁长风内力深厚,更不畏寒,这辆车里的陈设与他并不相符。
难道这不是盛王府的车,或者郁长风有什么别的意图?
他又为什么急着把自己从驿馆带走?
不等沈清昼多想,郁长风已经将他放在软垫上,开口道:“给我看看你的伤。”
他知道于礼不合,可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没在魏国使团进京路上就率兵把人抢过来,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让了。
何况看眼前这人的脸色,显然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照料。
沈清昼任他解开自己的衣带,姿态懒散,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
等胸前的伤口终于暴露在空气中,郁长风猛地吸了口气,瞬间起伏的胸膛被沈清昼不动声色地收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