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劫狱,是报殿下收留三年,不曾折辱之恩,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郁长风几乎要笑了,这算得上什么恩呢?
沈清昼当年先在战场上被自己人重伤,又被送来和亲,自己要他做侧妃,也不过是为了报他在战场上伤过自己之仇。
在自己府中三年,他虽然不曾过问,却也知道那些下人惯是会看人下菜碟的,想也知道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细算起来,自己该被算在害他的人里,哪里谈得上什么报恩?
郁长风沉默下去,往四周扫视一眼,看见周遭二十余匹马,打扮成商队模样,可他久在军中,自然能看出马背上的人个个装备齐整,倒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斥候。
只是他不知道,这三年沈清昼都被拘在自己后院,又是如何培养出这么一支人马的。
沈清昼也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只将包袱往他面前推了推,自己站起身来:“殿下既已出狱,天高海阔,自可随心而往,在下还有心愿未了,要即刻南下,就不与殿下同行了。”
他说罢便翻身上马,想要带着自己的人离去。
“等等!”
郁长风下定决心,拦在了沈清昼马前。
他大约猜到了沈清昼要去做什么。
他要回去魏国,报魏君当年送他和亲之辱。
只看这一支人马,就知道沈清昼筹谋已久,此番劫狱必定打乱了他的计划,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多生变故。
郁长风仰头看着马背上的沈清昼。
“我现在无处可去,既然你救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南下艰险,多有折损,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如留我给你做个护卫。”
沈清昼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郁长风这时候应该去联络旧部,与太子争夺帝位,为自己洗刷冤屈,却没想过郁长风竟然想跟着他南下。
他从马背上打量着这位他名义上的夫君,只看到了一双干净赤忱的眼。
带他在身边,或许会有用处的。
犹豫了一会儿后,沈清昼点点头:“好,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