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你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淮东官员若是被问责,江东官员难辞其咎。”
宋长文脸色铁青,气急反笑:“江淮若是乱了,大炎社稷国本动摇,你一区区指挥佥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是何人,可有官身,有何资格跟咱吆五喝六。”
阿四向前一步,目光冷厉,逼得宋长文不敢对视。
李佩奇手中的佩刀一阵震颤,旋即“铿锵”一声,刀身出鞘,飞至阿四的手中。
刀刃抵着宋长文细嫩的脖子,阿四冷冷地说:“我想武德司要杀一个人,应该没有人敢阻拦吧?”
刀锋上散发出冰冷的寒意让宋长文浑身一激灵,心中很是忐忑,生怕阿四不计后果,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可他毕竟是淮东安抚使之子,未来宋氏门阀的掌门人,岂能被阿四所吓到,只见他冷哼一声,强硬地质问道:“哼!你要杀我,敢问在触犯了哪条律法。”
“我要杀你,找个罪名还不容易嚒。”
阿四冷笑,手上力道加重,锋利的刀锋在宋长文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寸长的伤口,几颗血珠渗了出来。
宋长文神色惊慌,紧忙躲开刀锋,可看到阿四那满脸的戏谑之意,愠怒之色顿时又爬上了脸。
阿四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宋公子,给你按一个与淮帮勾结,意图谋逆的罪名,抬举抬举你,如何?”
宋长文眼中闪过一缕难以察觉的畏惧之色。武德司罗织罪名,铲除异己的手段是出了名的,若真要给他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就算他有一万张嘴,也难以辩白。
郝文通和李佩奇两人识过阿四的阴险手段,他们此刻后背早已湿透,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武德司的这个小祖宗又给他二人罗织个杀头的罪名。
薛才瞧了一眼宋长文脖子上的伤口,神色有些凝重。宋氏门阀威望极高,子弟门生遍及各地,宋长文若是出了事,必定要闹到上京去,到时候连官家都未必能护得住武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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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大人,你闹也闹够了,该收手了。”薛才面沉如水,出言阻止道。
“薛才,看来我与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白费唇舌。”
阿四无奈地摇摇头,薛才得失计较太多,反而少了些赤诚与率真。
薛才努了努嘴,终究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阿四的目光瞥向远处,只见一队人马正疾驰而来。他拂袖一甩,刀应声进入李佩奇刀鞘之中。
“住手!”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为首的刀疤脸中年汉子飞身下马,掏出薛安国的鱼符,“都给老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