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做为男人,你们当然人人都想左拥右抱、三妻四妾;而做为女子呢,大概也会有很多的人,暗自羡慕则天女皇和山阴公主那样,面首成群、俊男如云的快活日子,若有机会,必定效仿。”
阿梨大为赞同地,点头说道:“可一旦轮到自身为那三妻、四妾中的一妾,面首成群中的一员,其滋味儿,只怕,就没那么好受了吧?!因此,推己及人,又为何要让别人的心中难受呢?但凡是心中有情的人都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心爱之人,承受这般的痛楚吧?那不是太自私、太残忍了吗?!”
“是啊,二位说得真好!”
周文颔首一笑道:“小妹,莫再流连,该当离去了!”
“不,等等!”
刘云涛眼珠儿一转,急忙说道:“丽娘,你自己多加珍重。我虽然为官多年,可......所得之资,一大半儿,都用在了交往和应酬上了,还要虑及日后的生活所用,所以……”
“刘大人,你省省吧!!”
陈丽娘截口打断他道:“别说你并没有打算给予我一枚铜钱,纵使是你,捧出了一大堆的金银财宝,我也不会取你分毫。以后,就算我陈丽娘穷得活活儿饿死了,也决计不会跑去你家的门前要饭,你大可不必担心!”
“唉!”
刘云涛顿显轻松之色地,微微长吁了一口气,黯然垂首,无言以对道。
“诶~,小妹,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往后啊,你就跟着二哥回老家过活,从此,明明白白、清清静静地,过安生日子。”
周文颇为心疼地嗔怨她道:“但凡是哥嫂有一口吃的,便饿不到你!”
“丽娘,丽娘!!”
可那刘云涛去除了隐患之后,复又恋恋不舍了起来,见陈丽娘迈步就走,便从她的身后一把拉住了她,哀哀欲泣道:“莫非咱们的今生,就真的这么断情、绝爱了吗?!你让我的心中,又如何做到不念、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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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我陈丽娘,乃是山野寒微之人,身份卑贱、资质蒲柳,不敢有劳尊驾,如此地挂怀、牵念。”
陈丽娘回身相望,冷冷一笑道。说着,便用笔尖儿一划,割下了被他所拉的那截儿衣袖,肃然说道:“我陈丽娘与你,幽冥道别、人鬼殊途,今日割袍一别,前缘尽断于此,余生永不复念——告辞,留步!”
陈丽娘如此侃侃言毕,便昂首挺胸地断然转身,一路高声吟唱着:“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在周文的陪伴之下,飘然离去了。而其歌声,又是那么地清彻高扬、响遏行云,虽渐行、渐远,但却始终犹如在耳边相闻的一般,动人心魄。
“唉,好优美的嗓音哪!”
刘云涛失魂落魄地手持着那半截儿衣袖,呆呆站立着,面色难看已极。董懂悠然赞叹道:“真是歌如其人,人如其辞啊!是啊,就连良禽和秀木,都懂得要择阳、择高,依傍明主而生,何况,是此等的曼妙佳人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哪!”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不送于野。”
阿梨更是心动神驰,情不自禁地迈出门外,以《猗兰操》当中的两段诗句,略作修改,清声相和、相慰道:“兰之猗猗,扬扬其香,采而不佩,于兰何伤。”
——注:文中的“不送于野”一句,孔子的原句为:“远送于野”。
“如此,那本官就回府衙去了,两位,告辞。”
刘云涛灰头土脸地,将衣袖揣入了怀中道。
“刘大人,且慢!”
阿梨忍不住请教他道:“独孤的心中,有一疑惑,还望尊驾予以赐教:请问尊驾的脚步,是如何练得这般的轻若晨风、快玄如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