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只看得失声惊叫道,伸手便欲拔剑阻拦陈丽娘,但却看到她的双笔,只是在董懂的脸颊之侧一擦即回,就连皮毛儿,都不曾碰破一丝、一毫——这一点儿,可要比她刚才的轮番急攻,更加难上了几分。
“唉,算了!!”
董懂心灰意冷地垂下了双臂,气喘吁吁道:“我打不过你,你走吧!”
“如此,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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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娘淡淡言毕,又冲着阿梨点头示意后,转身说道:“二哥,咱们走吧!”
“哎,丽娘!你想好要去哪儿落脚了吗?”
刘云涛急忙伸手拦住她道。
“无论我去哪里,都和你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陈丽娘冷着脸,喝斥他道:“让开!”
“丽娘!头回你也听见了,这往后啊,我的荣华富贵只会更甚于从前的!”
刘云涛信誓旦旦地劝说她道:“而且,鉴于彼时我的功劳更大于我的岳丈,他们对我的态度势必大有改观,届时,我一定会说服我的娘子,接纳你进门儿的!你就暂且忍一忍,好吗?!”
“哼,做妾而已,怎么让你说得,好像是天大的恩赐呢?!”
周文气哼哼说道。
“二哥,你不必和他枉费唇舌。”
陈丽娘苦笑说着,转向阿梨,情真意切道:“好妹妹,我今天的遭遇呢,你都看见了。这说起来,只怪我自己年轻的时候儿头脑不清,不懂得自重、自爱,和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苦苦纠缠了这么多年,今日如此的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没什么好抱怨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有分寸的姑娘,可还是有几句话,想要叮嘱你几句,可以吗?”
“是,姐姐有话请讲,妹妹一定侧耳聆听。”
阿梨连忙应声说道。
“虽然自古以来,咱们女子的道路格外难走,可越是如此,咱们自己,就越得刚强、自立,敝帚自珍,”
陈丽娘含泪说道:“但凡是自己能够做主的情况下,宁可洗衣、卖水,也不可依附男人而活,宁嫁贩夫走卒、农夫铁匠为妻,也不可爱慕虚荣,委身官商作妾,更不能象我这样,被一个虚假的‘情’字所迷,将青春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最终,只能是害人害己、苦不堪言。切记,切记呀,妹妹!”
“是啊,如果再次遇到小黑子,而他已经有了枕边人,那我自该持礼、守节,不越雷池一步。假若确实放他不下,那就远远地守护着他,只要他过得幸福就好,不可打扰人家的生活。如若有一天,我终于放下了,那就默默地告别而去,重新寻找自己的未来。”
阿梨先前的困惑,顿时迎刃而解,心中豁然开朗地思忖着,深作一揖道:“是!多谢姐姐的教诲,妹子牢记在心,受益匪浅了。”
“教诲岂敢,只是经验之谈罢了,且是一个,很不美好的经验。”
陈丽娘慌忙还礼,苦涩一笑道:“如此,咱们再会了。”言毕,和周文一起,转身就走。
“为什么不美好,我还不够疼你、爱你吗?!”
刘云涛气急败坏地,嘶吼叫道:“我都已经答应给你名分了,你怎么还要走呢?!自古至今,试问哪一个家业富足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风流快活的?!为什么我就不能左拥右抱,两全其美呢?!”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董懂此际已经调息了过来,狠狠地啐了他几口道:“你是美了,可人家陈娘子呢?还有,你夫人的心里,美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