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
一直在围观局势的几人也意识到了不对。
终于有人开口了。
李藩台摸着胡子,像是缓和气氛那样,含笑道。
“沈钦差,巩巡抚让我们过来,也是想着与您都见一面,顺道聊聊现今的情况,绝对没有逼您的意思。”
“是么?”
沈舟淡淡扫了眼过去,随即看向巩陵,“巩巡抚当真没有逼我之意?”
巩陵看着沈舟,不安的念头在脑海里滑过。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浑身都在叫嚣着让他否认。
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绝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低头。
“当然。”他指尖渗进手心肉里,疼痛让他异常镇定地给出了回答。
沈舟一笑,唇上流出的鲜血红得耀眼。
“啊,那就好,我还以为大家是在逼我做决定呢,没有就好。”
他看向巩陵脚下的碎片,带着歉意道:“巩巡抚真是不好意思了,刚刚手滑了下,没拿稳,没摔到你吧?”
巩陵牙关紧咬,“没事。”
“没事就好。”
沈舟笑了下,拿出帕子十分熟练地擦了擦唇上的血迹。
他看向李藩台等人,“我先前与巩巡抚说过,打算留下少半粮车在这里。”
沈舟扫过众人不自然的脸色,垂眸看向帕子上那抹血红,语气带笑。
“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接下来,希望大家能好好相处,共同度过难关。”
“沈钦差!”
冯钧慌了,想让沈舟改变主意。
或者再好好考虑考虑。
起码,起码给他们留下一半粮车也是好的啊!
可话到了嘴边,却是被巩陵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像是被噎着一样,艰难地把话咽了回去。
“怎了?”
沈舟看向冯钧,眼神带着鼓励,问他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冯钧看了眼巩陵,随即摇了摇头。
“沈钦差问心无愧就好。”
“冯知府慎言!”
话音刚落,沈舟话还没说呢,巩陵便呵斥了冯钧。
冯钧低头,脸色难看地盯着地面。
另外几人隐秘地你看我,我看你,都清楚巩巡抚现在很生气,犯不着在沈舟面前,跟巩巡抚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