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元见她从宫里回来后,就像心里憋着气,拿扇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明容看也不看他一眼。
“谁给我家娘子气受了,谁来听听?”
他坐到她身旁,伸手想揽明容的肩膀,被她身子一扭躲过了。
“年底太皇太后六十寿辰,如今没人念着她,你可打算备些什么礼?”明容问道。
赵叔元想了想,“嗯”了一声,“我正要与你说此事,过几日我要离京,听闻前些日子南阳地动,山里显露出宝贝,抚之如玉温润,至夜光芒万丈,我欲寻来给祖母。”
“若果真如此,倒真是难得的宝贝,南阳来往一趟也不算远,你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赵叔元笑了,“既然是押送宝贝,哪有快去快回的道理,恐怕要花些时日,你在府里安心待着,有什么事找长史,无聊了回侯府住也无妨。”
“还说呢,我阿娘之前数落我,说哪有我这样出嫁的女儿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的,不是叫人笑话。”明容没好气道。
赵叔元凑过去看她,“你徐明容还怕人笑话?”
明容无语了,这倒还真是,只是再没事儿回去玩,程夫人得骂她一顿。
“反正我不在家,你住回去也没人敢说你闲话。后院里交给乔妈妈管,她是宫里出来的老人,没人敢忤逆她。”
三日后,赵叔文带着人离了长安,明容倒是沉得住气,没在他前脚刚走,后脚自己就回了侯府,忍了一旬,就有些呆不住,总觉得他人一走府里没人陪自己玩乐怪冷清的,便没事儿跑去找程淑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王茂咸几次想来找程淑婉,都碰上明容和她不是聊天就是打闹,愣是插不进嘴,久而久之,看明容的眼里就多了些怨气,明容就不好再赖在王家不走了,最终还是坐着车住侯府里去,不管程夫人怎么瞪都赖着不肯走。
徐光舟坐在书房里看书,一把书放下来,便能看见对面一个满头花钗的脑袋,笑嘻嘻地看自己。
“花树钗繁复招摇,自己家里就别整这么晃眼睛了。”
明容懊恼地摸了摸满头金花:“二哥刚夸我好看呢,你怎么这样!”
徐光舟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把书立起来,不说话了。
把徐光舟烦的受不了了,明容就去陪程夫人画画,她这么些年倒是得了些程夫人真传,赵叔元有时候都夸她画的好。
和赵叔元什么关系?
明容猛地晃了晃头,程夫人纳闷儿地看了她一眼,说困了就去睡。
徐光舻这些天时不时就在亭子里看着残荷愣神,问他他也不说,问是不是宫里的事情,他也只说不是,别的就再不肯透露一个字。
这小子话匣子一开和明容是有的一拼的,少见这么含蓄的时候。明容在角落里堵了白术,让他从实招来,白术吓了一跳,见徐光舻离得远,便说二郎像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
白术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认得,偶然一遇,那姑娘灰头土脸的,不知二郎怎生瞧上的。”
“下次再遇上了,你赶紧告诉我,我非得把那姑娘揪出来。”
她话说的很,神情更是像要英勇就义,白术就更慌了。
秋高气爽,明容正在池边喂鱼,苏元禾踱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宫里出事了,徐昭仪孩子没了。
好端端坐着轿辇,忽然轿辇塌了,徐昭仪摔在地上,本来太医都说胎相稳了,身边的宫人还接了一把,并没有从很高的地方摔,况且徐昭仪向来身强体壮,可不知怎的,就小产了。
因为轿辇是郭皇后赐的,如今皇帝大发雷霆,正拿着郭皇后问罪呢。
“后宫里的事情咱们也不好掺和,你时刻盯着,若徐昭仪身边的人要传什么话过来,立刻让我知道。”
“是。”苏元禾应声退下。
本来就难生下来的孩子,徐宝娴才这个年纪,便敢拿它去碰皇后,果真是好胆量。她在给自己铺路,也是给忠勇侯府的投名状。
可这投名状敢不敢接,徐明容自己还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