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婵甫一进屋便察觉了异样,然而为时已晚,她这身红衣以及艳丽的妆扮实在太过惹人眼了。

冯夫人看见,一把撂翻了炕桌,厉声斥道:“没心肝的东西,穿成这样出来,成心要刺我的心窝是不是?”

“不是的,我这身是……”

“妹妹,不是我说你,平常任性也就罢了,我们都不说你什么,但今日是婆母仙逝先母的忌日,婆母正伤感呢,你却穿一身大红,是不是太冒犯人了?”

褚若截断沈婵的辩解之语,神情板正,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夏敏与冯暄也愤愤地望着她,“你实在太过分了!”

“我没有冒犯太太太之意,这衣服是二奶奶给我的,而且我不知道今日是太太先母的忌日,我真的不知道。”沈婵急得掌心出汗,面色苍白,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褚若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送了你这么身衣裳?你这衣裳绣工布料都是顶好的,还用了金线,太太寻常都不穿这种的,以你的身份,更不能穿了,我怎么可能送给你?”

“当着大家的面,你怎么不说实话呢?”沈婵焦急地攥紧拳头,几步朝她走过去,“你屋里的两个丫头说这是世子给我定做的,你本来想扣下,因为她们说话被我撞见,所以我拿了过来。”

褚若好笑地看着她:“这就更扯了,世子给你做的衣裳,怎么不直接交给你,反而要经我的手?你自己捋捋,这说得通吗?”

“哪有什么说不说得通的?事实就是如此,你休想否认!”

“全凭你一张嘴,就成事实了?那我还说你借了我一千两银子,至今没还呢,你问问大家信吗?”

褚若眨了眨杏眸,叹一声气,无奈地说道:“世子宠妹妹,妹妹跋扈一些,也可以理解,但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你……”

“来人,掌嘴!”冯夫人怒上心头,听不进沈婵的半句解释。

两个婆子立即上前,将沈婵按着跪下。

沈婵挣扎了几下,惊慌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怀着身孕呢,侯府长孙有个闪失,谁担待得起?”

婆子们确实有所顾虑,因此只得转头看向冯夫人。

冯夫人嚯地起身,怒道:“掌嘴十下,一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