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自古以来都有规矩,相貌丑陋(有疤或者大面积胎记)者不可称帝、身体残缺者也不可称帝…司空赟这脸比他是差了点,可是那也吊打其他皇子公主了。因而,他一直以来对外都是病弱,命不久矣的形象,按照祖宗规矩,同样不可称帝。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不放过他。
钟灵乂想到这里就觉得可怕。
这皇室弟子斗争太可怕了。
司空赟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笑了笑说:“无所谓了,总会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和我也无甚关系。”
“…你真的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身份于我来说不过是一把悬在头顶,随时会落下来的刀,时时让我坐立不安。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由我亲自斩断。
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母亲。”
贵妃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他如今要离开,就怕她忧思成疾。还有,也怕将来登基的无论是太子又或者是七弟九弟,他们都没一个会善待母妃。
钟灵乂理解他的心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贵妃有萧家护着,会没事的。”
贵妃是镇国将军所生,也就是如今的镇远候府,按照萧家地位,哪怕贵妃膝下无子也不会被欺负。无论谁登基,萧家地位都不可撼动,那么贵妃就不会出事。
要么就是回萧家,要么就是皇陵,总会留下一条命的。
司空赟也点了点头。
身份于他是枷锁,是催命符,他一直知道,所以一直装作病入膏肓的模样。可即便如此,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什么下毒、刺杀一样接一样的,防不胜防。
只有千日做贼无千日防贼的,所以他犹豫了很久,决定摒弃这个身份。
这次来传旨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按照他的身体,走了那么远的路,太过于劳累,去世也是实属正常。如此不会给任何人带去麻烦,也解决了自身困扰的麻烦。
他出发时也和贵妃商量过,她虽然不舍,可知道皇宫艰难,所以还是同意了。
他在宫中待了一些时间陪伴贵妃,后来又一路走走停停,就是舍不得西陵。
如今要走了,放不下的只有母妃。